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亮银的头发,紫色的巫师帽,当然很显眼。罗斯默塔夫人一眼就认出了阿不思,但是阿不思向她摆手,示意她安静些。
这时候,罗斯默塔夫人才发现,阿不思后面还跟着一个巫师,那巫师全身都裹在巫师袍中,完全看不到面孔,即使进入了酒馆内,也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气。罗斯默塔夫人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艾丽,要一杯黄油啤酒和一杯火焰威士忌。”阿不思平静的说道,罗斯默塔夫人点了点头。阿不思和那个神秘巫师一起坐到角落去了。
“汤姆,火焰威士忌,我记得你喜欢这个,那还是你上学的时候,有一次级长聚会的时候,你喝了很多,那次你也说了很多”
“好了,老头,我虽然也老了,但是我不喜欢回忆那些破烂的往事,我更喜欢憧憬下辉煌的未来。”“好吧,汤姆,说实话,到了你这样的境界,老不老,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阿不思把魔杖放在桌子上,汤姆·里德尔--没错,就是黑魔王---同样把他的魔杖摊在桌子上。
“不用试探,也别试图我会透漏任何东西,要知道,今天这场会面,可不是我先提出来的,校长大人!”
“当然,我确实有些事情希望从你那里了解。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搞清楚一件事情。”
罗斯默塔夫人端着托盘过来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就被分别摆在邓布利多和隐藏在兜帽下的伏地魔面前。罗斯默塔夫人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对面两人不说话,气氛莫名微妙,她就识趣地走开了。
邓布利多擎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我有日子没来这里了,”他愉快地说,“罗斯默塔的黄油啤酒总是最好的。”他想了想,又补充,“可能除了蜂蜜酒……哦,红醋栗甜酒也不错。”
伏地魔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把玩他那杯威士忌的火焰,让它从靛蓝变成金黄,又从金黄转为灰绿。“你并不真的打算告诉我你的饮食癖好,而我也没兴趣知道。我没兴趣变成你,或者毒死你,那都太麻烦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别浪费时间了。”
“你是真的缺乏耐心呢,还是仅仅希望我如此想?”邓布利多轻声问,面上笑容不变。
角落本就光线昏暗,在不断变色的火焰映照下更显神秘莫测。“难道竟有你看不出的东西吗?”伏地魔略带嘲讽地回答。“另外,一个好心的提醒——别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邓布利多。”
“哦,我并不觉得我有多重要。但如果作为对手,我相信绝大多数人仍旧认为我是需要警惕的。”邓布利多平心静气地回复。
“就像那个叫德力士的傲罗,是吗?”伏地魔哂笑,但他没分哪怕一个眼角余光给德力士。“你可别告诉我,你曾经把他放在眼里过?”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一阵子,他才低低地说:“他也是我的学生。”
伏地魔拨弄火焰的手指停了一瞬。他确信德力士不能和他相提并论,正如他确信他不想和邓布利多探讨师生关系一样。“所以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
邓布利多又喝了一口黄油啤酒,眉宇间显出无奈。“我假设你注意到,开学一个半月了。”
“不好意思,阿不思,我的事情很多,关于霍格沃兹的课程安排,我并不关心。”伏地魔有点不耐烦,嘲讽道。
“当然,当然,那么关于哈利,我是说哈利·波特,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邓布利多说,转向伏地魔,“考虑到诸多因素,我不得不认为这是我们能达成任何协议的前提---我必须保护哈利,确保他不受你的伤害。”
“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伏地魔紧紧盯着阿不思,他们两个都是摄神取念的顶级高手,两人都试突破对方的防御,看到敌人的弱点。
黑魔王愈发不耐烦,“你也应该知道,那个男孩被你们称为救世主,其实他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小子罢了。”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当然,但是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汤姆?”
“希望他能永远有这样的好运把。”伏地魔回答时带出了冷笑的意味,“反正是你们那类人永远都以为,明天会更好,事情不会变糟糕---我真的很疑惑,你们那里来的勇气?”
“我们这类人?”邓布利多重复。
伏地魔挑起一根眉毛。“难道不是吗?或者你想要辩驳下,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是这样——”他说,双手习惯性地对上指尖,“你应该已经发现,现在巫师英国已经处在极度危险边缘,我甚至可以说,巫师英国到了覆灭的边缘。”
“你说得可真是委婉啊。现在还有巫师英国吗?难道你觉得那个可怜的魔法部能代表巫师英国?还是说,你觉得霍格沃兹才是巫师英国?”伏地魔不客气地指出。
邓布利多没在这点上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管如何,之前魔法部种种作为简直可以说是灾难性的。我了解福吉;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重要的是该如何面对未来,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伏地魔再次捻动手指,这回威士忌火焰变成了橘红。“你认为我会和你合作,和你那些腐朽不堪的力量合作,邓布利多?”他哼笑一声。
邓布利多持续注视着伏地魔,湛蓝目光倏尔锐利。“没错。汤姆,现在形式下,单独靠你,或者单独靠我们,都没办法稳住局势,我们会被各个击破”
伏地魔定定地看回去,唇边挂着冷笑。“随你怎么说吧,我可没那心思,如同你当初拒绝我一样,我也给你同样的答案。”他将酒液和火焰一口吞进喉咙,站了起来:“祝你能长命百岁,最好别死在我手里——如果你没有被自己愚蠢害死的话。”
邓布利多的目光随着伏地魔的动作移动。在对方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你就那么自信?”
伏地魔顿了顿。“我一向自信,你不知道吗?”
“在我的印象里,你从来不是一个坦承自己能力有限的人,但是我希望你的自信不要越过红线,那会变成一种可怕自大,”邓布利多冷静地评价,“那样只会导致缺陷与过错。”
伏地魔的下颏线条微微绷紧了。“随你吧,邓布利多,如果你觉得这样就能说服我,太天真了。”他回以冷哼。
“好吧,也许你还需要考虑一下,汤姆,我希望你明白,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为你的过错,你的罪孽赎罪的机会。”邓布利多把他滑落的半月形眼镜往上推了推。
“赎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阿不思?”伏地魔很快回答,一眨不眨。
邓布利多斟酌着用词,似乎有些苦恼。“是的,或许比赎罪更多。”
“哈哈,阿不思,你该是那个预言的第一个倾听者吧,你该知道我和那个男孩之间的关系吧,预言中的一个必须死,那么另外一个呢?阿不思,难道不是注定要成为杀人者吗?”伏地魔轻蔑地笑了起来,“你想让我等死还是怎么办?”
“是吗,汤姆?你真这么想?你听到那个预言,我是说完整的预言?”邓布利多问,从表情到语气都比之前严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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