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天都已经是太子了,待自己百年之后,这江山就会名正言顺的交到他的手上,有什么好急的呢?
“他是觉得朕活的太长了!”皇帝咬着牙恨恨道,毕竟顺天府府尹什么也没查出来,就算是太子死的蹊跷,皇上也没有在过多的去追究。
这个不孝子,死了也不可惜!
刘辰天在心里唾弃了半天,还是因为心中太过在乎刘景天,最后安慰自己道,“雷霆雨露,皆是圣恩,景儿啊,你不该啊!”
他的皇位,怎么能容忍别人如此迫不及待的偷窥?
便是儿子也不行,太子也不行!
于是,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又慢慢的回到了他的寝宫。
现在,只有在那把冰冷的龙椅上,他才能找回片刻自己的安宁。
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不是一个人的父亲!他是天下人的父亲!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
太子辞世,以国礼葬之,满城百姓以白巾系在屋檐上,示意哀痛。
除了知道真相的慕容锦和容寻两人,其他人或悲哀或庆幸。
那日若不是容寻提前将刘景天转移了出来,怕死的就真是刘景天了!
出殡那一日,大雪纷纷不绝,足足掩埋了小半扇重门。
虽然刘景天犯了弑君之罪,可皇上还是格外开恩,以国礼葬之。
宫门前,文武百官俯身跪送,皇帝不顾臣子阻拦,抬灵之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冰冷的玉色灵柩。
大风呼啸,灵柩上垂吊的的八角玲珑发出叮当乐声。
刘辰天慢慢抬头望向天边,乌云压顶,不祥至极。
“走吧。”刘辰天轻声道,像是自语,又想是在说给某人听,然后,他缓慢又坚定的走向自己的龙撵。
那座由十八人高抬的灵柩缓慢地移动,远远看去像是一座玉山。
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移动着,蜿蜒十几里,走出城门,前往那座华贵的皇陵。
至出城门,疾风大起,雪将眼前的一切都掩埋,白色的旗帜大半折却。
“这是怎么回事?”刘辰天撩开帘幔,冷声向钦天监询问。
那钦天监一背的冷汗,只得硬着头皮道,“也许是,太子不愿离去。”
刘辰天眉头一皱,面色渐渐冷硬,,太子为何不愿离去?”
钦天监编了个头,只得继续编下去,倒编得顺口了,开口就道,“太子殿下乃是天潢贵胄,自缢牢中,心中怨念不绝,所以不愿离去。”
皇室出殡并非儿戏,一旦开始便不能停下折返。
钦天监此言其实是一错再错,几乎算是找死。
但皇帝面色还是微微放松了,太子已经死了,不论他生前做了什么事,做父亲的总会多担待几分,这是愧疚,也是弥补。
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先起的头,高声喧哗道,“太子不肯走!太子是冤枉的!”
这一声犹如一颗石子掉入水塘,顷刻间便得到了百姓们的附和。
都城的百姓们都想起这位太子的好,是啊,太子不肯走,这一定是因为含冤而死!
于是,百姓们纷纷起身,高声喊道,“太子是冤枉的!请陛下为太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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