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烈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莫将军觉得自己有必要修书一封,向行歌城的那一位打听一下消息。
却说江南这边,程墨烈屠杀匈奴士兵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这天,水悠凝带着慕容熙在酒楼吃饭,就听到旁边几个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我早就听说咱们这位陛下性情暴烈,现在一看果然不假,那些匈奴兵都已经撤退了,陛下竟然还要将人抓住,然后杀死。哎呦,你们是不知道,那鲜血都已经将旁边的河流给染红了。”
这个人话一出,和他一个桌子上的人纷纷附和,声讨程墨烈手段残忍。最后一些书生也参与了进来,纷纷指责程墨烈没有人性,屠杀无辜士兵。
水悠凝在旁边了却不以为意,她本身并不觉得程墨烈这样做有什么错误,可是她也没有打算给程墨烈鸣不平,她这一生,大约和程墨烈也没有什么交集了吧。
想到这里,水悠凝心中竟然涌现出一阵心酸。
慕容熙见水悠凝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水悠凝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
慕容熙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对于热闹自然是无比好奇,见水悠凝没事,慕容熙这才好奇地问道:“公子,你也以为陛下这样做不对吗?”
听了慕容熙话,水悠凝倒是觉得奇怪:“你一个孩子,关心这种事情做什么?”
“可是父亲曾经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水悠凝被慕容熙严肃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掐了一下她圆圆的脸蛋:“哦,既然这样,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水悠凝本来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不过是见慕容熙有兴趣,就想着逗一逗她,便随口问道。
谁知慕容熙竟然认真地回答起来:“其实我觉得陛下这样做并没有错,陛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匈奴杀我九离百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啊。”
是啊,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水悠凝想起来惨死的爹娘和百筱,虽然她不明白凌致宇和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但是水悠凝知道的是,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死,如果不是她争强好胜,为了让自己在王宫里面生活得舒服一些,伸手干涉九离的朝政,凌致宇就不会为了要那练兵的法子而抓走他爹娘。
至于百筱的死,水悠凝还没有任何头绪,但是她知道,那些人当初的目标是她,是百筱替她死的。
“公子,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慕容熙说完自己的想法,正准备等待水悠凝夸奖自己呢,就看到水悠凝一脸悲伤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没事。”水悠凝连忙收敛好自己的表情,笑着对慕容熙说道:“公子也觉得我家小熙说的很对,不像有些人,自诩什么善良正义人士,却不想是有眼无珠,竟然怜惜自己的敌人。”
她这番话没有压低声音,甚至有些刻意提高,加上旁边那桌谈话刚刚停止,水悠凝的声音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这群人的耳朵里。
这里面大多是书生,自然容不得别人这样说自己,其中一个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径自走到水悠凝这一桌,质问道:“这位兄台是何意?”
水悠凝凉凉地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说:“就是表面的意思,听不懂的话就不要乱叫。”
那人见水悠凝这样的羞辱自己,登时气得满脸通红,呵斥水悠凝道:“列子曾说天生万物,唯人为贵,陛下这样滥杀无辜,有违天地伦常,我等苦读圣贤之书,自然有劝诫陛下的责任。”
“那么请问九离的百姓和匈奴的百姓是不是一样的呢?”水悠凝不答反问。
“那是自然。”那人毫不犹豫地答道。
“既然如此,匈奴在九离地界大肆屠杀九离百姓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见你们议论匈奴半分。现在陛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们却在这里吵闹不休,若真的有本事,就去匈奴,以一己之身阻挡匈奴的进攻,这才是圣贤之书的道理。”
那人被水悠凝一席话顶撞过去,气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位兄台所说不过是无稽之谈,蒋某不和你一般见识。”
慕容熙在旁边见蒋公子颠倒黑白,明明说不过她家公子,却说不和他们公子一半见识,真真是不要脸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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