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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卓听王家栋叫她小卓,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刚才的尴尬和不快就消失了,她冲他灿然一笑,说道:“征求一下铁燕姐的意见吧?”
高铁燕说:“别别别,今天,我的主要工作是陪你,把你陪好了,我就完成任务了,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谷卓说:“那就听王书记的吧。”
王家栋说道:“听我的就是白酒。”
高铁燕说:“还喝白酒?下午上班咱们就都成包公了!”
谷卓笑了,说道:“包公就包公吧,又不是没当过。”
高铁燕说:“现在不许中午喝酒,有纪律,新书记来了后定的规矩。”
王家栋听她这么说有些不高兴,高铁燕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比较反感钟鸣义的做派,尤其是王家栋这样的亢州老政客,对钟鸣义就更加有看法,就连忙改口说道:“要不您多喝点,我和小谷喝饮料,谁让我们是女同志呢?”
“不行,领工资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女同志少领那五块钱?”王家栋面无表情的说道。
高铁燕笑了。
谷卓说:“为什么少领五块钱?”
“嗨,你怎么不明白,咱们工资表里,有一项补助他们男人没有。”
“哦?是吗?我没注意。”
“卫生费。每次说起喝酒,他都会矫情这五块钱,有一次连樊书记都看不过去了,一个劲的给我做工作,让我把那五块钱拨到他身上。”高铁燕说道。
“呵呵呵。”谷卓捂着嘴笑了,她说:“什么时候部长变得这么幽默了?”
王家栋也笑了,说:“这还真不是我幽默,我是听彭长宜说的。他刚参加工作时,有一个跟他一天分来的女教师,他的工资居然比那个女教师少了五块钱。他有些不理解,就找到校长,校长说因为她是女的,自然就会比你多几块钱。彭长宜说,凭什么她就比我多五块钱?植树造林的时候,她的树坑还是我给挖的哪?校长说,那是国家补给女同志的卫生费。彭长宜又说,国家的政策不平等,女同志讲卫生,男同志就不讲卫生了?校长急了,说道:你要是能来例假,也给你五块钱!”
谷卓正在喝水,听到这里,一口水没咽下去,噗的一声就喷到了地毯上,然后一边咳嗽一边大笑。
高铁燕也笑的趴在了桌上,就连旁边站着的服务员也都扭过身,用手捂着嘴,偷偷的笑。
高铁燕笑着说道:“都说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看来你们是正好反过来了。小谷啊,你不知道这个彭长宜是谁吧?是他徒弟,一个脱了毛的孙猴子,猴精猴精的。”
谷卓说道:“我知道。”
王家栋心一动,以为她会说上次来的事。
“你们去深圳考察时,我见过这个人。”
“对,就是跟你搅酒的那个人,是个姓亏不吃、百味不绕的主儿。”高铁燕说道。
王家栋说:“铁燕,你这话有毛病,不是我袒护彭长宜,我怎么听着你对他似乎有成见啊?”
“哼,有没有成见你还不知道?”
“哦?看来成见还很深的,你说说,你到底哪点看不上他?”
“改天单独交流。”高铁燕说道。
这时,王圆端过来一盘小甜点,各种形状、各种风味的都有,很漂亮,很精致,也很养眼。
高铁燕说:“看看,就是待遇不一样,我来好几次都没给我上甜点,你谷姨一来,你这甜点也上了。”
王圆笑了,说:“这个师傅刚来三四天,我哪敢慢待您呀?”
高铁燕抓过一块宝塔形状的点心,咬了一口,不但酥脆,而且里面是甜甜的菠萝味的果酱,边吃边说:“嗯,这话我信,不然媳妇不给你说了。”
谷卓拿起一块梅花形的小点心,里面是她爱吃的豆沙馅,她听了高铁燕的话,就说:“您给他说媳妇了?”
“是啊,很不错的姑娘。”
“哪个单位的?”
王家栋刚要说什么,王圆抢先说道:“谷姨,您别问了,我结婚那天一定请你回来喝喜酒,爸,你们商量好喝什么酒了吗?”
谷卓显然对这个话题比对酒感兴趣,就说:“铁燕姐,您这媒是不是已经做成了?”
“成了,俩人都谈了快一年了。”
“哦?那要祝贺小圆了,把女朋友叫来,让谷姨认识一下?”
王家栋赶紧说道:“别起哄了,年轻人的事,不到入洞房那天都说不好。小圆,你把我上次放你这里的酒拿过来,让你谷姨尝尝咱们家乡的酒。”
“您是说咱们酒厂的酒?”王圆有些怀疑的问道。
“当然,你谷姨身处全国经济最前沿的城市,什么国酒洋酒都喝过,咱们拿什么好酒她都不觉得新鲜,还是用咱们本地酒招待她吧。”
王圆显然有些犹疑。
谷卓到很善解人意,我笑笑说道:“听你爸的吧。”
王圆就示意服务员去拿酒,不大一会,服务员就拿来一瓶酒,谷卓一看,说道:“市长酒,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王家栋说:“呵呵,这种酒市面上买不到,是我们酒厂一个白酒勾兑师的心血来潮之作,品质的确不错,错就错在不该迎合官员的口味,刚一出来,就被我们市长叫停了。”
“哦?为什么?”谷卓扑闪着两只大眼睛说道。
“说来话长,有时间让铁燕告诉你吧。”说着,就把面前的酒杯放在转盘上,让服务员倒酒。
“哦?看来还有故事?”
“是啊。”高铁燕应和说道,就把那块点心吃完了,然后把嘴角沾着的芝麻抹掉。
王圆说:“高姨,再来一块?”
王家栋说:“别吃了,端走,再吃的话就真的成了你樊伯伯说的那个亲家的白薯了。”
“哈哈。”高铁燕和王圆都笑了。
“你们,不要当着我打哑谜好不好,怎么每句话我都感觉到有故事,而且还是非常有趣的故事,我很想听,在深圳,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谷卓幽幽的说道,眼睛就在王家栋的脸上扑闪着。
这时,六道地道的淮阳菜被端了上来,王家栋一看,都是很符合谷卓的口味。他见谷卓有些伤感,就赶忙说道:“我们这些笑话都是下里巴人,上不得台面,来,端杯,为谷处长接风洗尘,有时间常回来看看。”
谷卓也端起酒杯,说道:“我倒是经常回北京,每次都想回亢州看看,我是个恋旧之人。”说着,和王家栋高铁燕王圆碰杯,干了杯里的酒。
高铁燕发现谷卓的眼睛有些湿润,就说道:“我们也都想你,说起你,我们都很佩服,一个人在深圳打拼,二五眼的男人也没你这两下子。来,姐敬你,什么时候路过,就来亢州看看,毕竟这里也是你的第二故乡哪。”
谷卓站起来,眨巴着大眼睛,说道:“谢谢铁燕姐没有忘记我。”
高铁燕喝了酒坐下,说道:“哪能忘呀?我们都没忘,是不是王书记?”
王家栋板着面孔,没有接她的话茬。王圆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不合适,就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我敬两位阿姨,我干了这杯,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那边还有几桌客人,我要去照应一下,姨们随意。”说着,喝干,然后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瓶,给谷卓和高铁燕满上酒后,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出去。
王家栋感觉出谷卓内心的不平静,如果不是碍于高铁燕在场,估计谷卓的眼泪就会毫无顾忌的掉下来,他暗自庆幸叫来了高铁燕,才使谷卓没有机会宣泄情感。
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很难忘的过去,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旧梦是不能重温的,他极力说着一些谷卓无法参与的话题,以便不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徒增彼此的伤感。他出乎意外的和高铁燕说着目前亢州的形势,还和高铁燕议论起钟鸣义,这些话题,对谷卓都是陌生的,倒是高铁燕觉得说这些冷落了谷卓,时不时的和谷卓聊上一两句。
王家栋想尽快结束这顿饭,哪知,高铁燕的呼机响了,她从腰里掏出一看,赶忙说道:“书记,对不起,老牛回来了,他没带钥匙,我得回家给他开门,这个死东西,总是这样,把家当成旅馆了。”
王家栋一听,就说:“我们杯中酒吧,一块结束。”
“别呀,还没吃主食哪,我给他开了门马上回来。”
王家栋说:“那你把钥匙给司机不就得了?”
“不行,他要的就是这个劲,得我亲自回去给他开门。”
谷卓笑了,说:“姐夫很有意思,那就快去吧,别让他在门口等太久。”
“是啊,是啊,你们先慢慢喝,我去去就来,小谷,等着我,我不回来你们不许散。”说着,又把呼机别回腰里。
王家栋看到她这个动作很滑稽,就说道:“女同志的呼机不能往腰里别。”
高铁燕笑了,说道:“怎么跟樊书记一个腔调,他总说我掏手机的动作像女特务掏手枪,我这样习惯了。”说着,拍了一下腰部,拎起包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王家栋和谷卓两人了,这对曾经的有情人,突然单独相处,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们谁也不说话,王家栋低头摆弄着酒杯,谷卓看看他,又看看别处,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王家栋打破了沉默,他看着谷卓说:“你,挺好吧?”
“你说呢?”谷卓秋水般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王家栋摇摇头,笑了,说:“来,我敬你。”说着,端起酒杯,象征性的举了一下,就喝干了。
谷卓没有端杯,王家栋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酒杯,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去够酒瓶。
谷卓抢先拿起酒瓶,站起身,就要给王家栋满酒。王家栋刚要站起,被谷卓按在了座位上,双手握住酒瓶,给王家栋的杯里倒酒。
王家栋见她双手颤抖,无法握稳酒瓶,本来四钱量的小酒杯,倒在外面的酒就够一杯的了。
谷卓放下杯子,拿起餐巾纸,沾着倒在餐布上的酒,王家栋说道:“不用管了,没事的。”
谷卓放慢了动作,王家栋看见她白皙的手背上,居然落下一滴滴泪珠,他有些心软了,说道:“呵呵,好了,咱们喝酒。”说着,也不管谷卓是否同意,就端起那倒的满满的酒杯,去碰向谷卓桌上的那杯酒,然后又一口喝干了,拿起筷子就去夹菜,嘴里正说着“这酒的确不错……”不想,去夹菜的手就被谷卓握住了……
王家栋的手一哆嗦,心里骤然跳了一下,他毫不犹豫的抽回了手,他放下筷子,半天,才故作平静的说道:“小卓,你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谷卓用手堵住了嘴。
此时,谷卓的眼里满是泪水,她冲着王家栋摇摇头,意思是什么也不要说。
王家栋点点头,果真什么也不说了,他掏出烟,点上了一支,站起身,走到窗前,慢慢的吸着烟。
谷卓望着他的的背影,这是一个坚刚的男人,是任何人都不能夺其志的男人,她也不能,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她爱这个男人,直到现在都爱,而且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白天,当她周旋在这个以男人为主导的世界里,游刃在各色男人中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经常想起这个他,想起他的一切。张怀比他猥琐,而且见了女人走不动道,她不喜欢;提拔她的那个省领导比他欠缺的就是男人的责任和担当。那个人的老婆发现了他们的私情之后,把他们约到了一起,拿出他们俩秘密约会的照片,放在桌上,公开问他俩,谁追求的谁?那个领导为了保全自己,居然说是她主动钩引他,他是经不住诱惑才和她好的。那个人老婆显然比他有水平,说道:既然这样,我什么都不追究了,只要你们从此一刀两断,我们三人相安无事。然后,那个鼎鼎大名的省领导,被老婆牵着手从她面前骄傲的走过,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她现在都很感谢那个人的老婆,没有说一句有伤体面和身份的话,尤其是她说“谁追求的谁”,而没有用“钩引”两个字,这一点很令谷卓感动。她认为,自己不对在先,可是人家老婆还给自己保全了面子,想比之下,那个男人倒显得不足为重了。尽管事后那个省领导多次和她联系,都被她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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