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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副校长说道:“我很敬重你们这些基层学员。基层干部是承上启下、沟通条块、联结城乡的纽带,是桥梁,更是基石!你们有着最累的工作,最深的苦,最充实的经历,最丰富的工作经验,你们才是人民真正的代表,是我们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的实施者、贯彻者!向你们致敬!”
说着,他站起,向大家鞠了一躬。
“哗——”课堂上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袁副校长接着讲道:“前一段,我布置了命题作业,大家都准时交了上来,我很感慨,这些都是你们在实际工作中最深切的体会和最深切的思考,让我看到了最真实的基层。因为我是研究县域经济发展的,所以你们的作业对我也有着很深启发和很大的帮助。看到你们这些文章,他忽然想起一句俗话,叫高手在民间。我忽然觉得,你们比那些专家和学者们更具有发言权,你们才是发展县域经济的高手!”
他的讲话非常富有激情。
“自古道:县乃国之基。郡县治,天下安。县,这个单元在西周就有萌芽,产生于春秋,发展于战国,这个制度定下来是在秦朝。经过了几千年的变迁以后,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这个概念,为什么呢?就因为县在整个国家体制中具有重要位置,所以我们的先辈们就讲郡县制,天下安,国家之强在于州县。郡县,是安本立国的根本之策。尽管时至今日,我们在体制上没有太大的变动,但是非常明显,中央对县域经济给予了高度关注。”
“我记得在我的学术文章里,经常会不厌其烦地强调一个词,那就是强县,相信作为县官的你们也会经常思考和使用这个词。强县,顾名思义,就是要发展壮大县域经济,县域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我查了一下数据,县域经济的总量占全国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县域经济在我们国民经济和社会、政治文化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中国的县域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当中,是脉搏跳动最强烈的一个环节……”
“我曾经提过一个观点,我说中国经济的工作重心要下移,下移到哪儿呢?就是要移到县市一级,因为我们中国经济几乎所有的问题和最突出、最主要的问题,都可以在这个环节上和这个关键点上找到症结,那么,居然能够找到症结,就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道这里,他环顾了一下课堂,突然说道:“哪位是江帆同学?”
大家听得正津津有味,袁副校长突然就叫到了江帆,便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帆平时坐的那个位置,很可惜,那个位置是空的。
班长站起来,说道:“江帆请假了,他们市遭受了严重的洪涝灾害,他不放心,昨天就请假回去了。”
“哦——”袁副校长有了一丝失望,低头看了看文件夹里花名册,特地留意了一下江帆那一栏:京州省锦安市亢州市市长,继续说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提到了江帆,因为江帆同学在他的论文里,把县域经济比作了我们国家的腰,这个比喻很形象啊同学们,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比喻。他说:如果把我们国家的经济比喻成正在崛起的巨人的话,那么县域经济就是我们国家的腰,它不是脚,虽然我们的脚很重要;它不是腿,虽然我们的腿也很重要;也不是臀部,虽然我们的臀部也很重要,但它是腰。腰是枢纽,是连接身体各个部位的枢纽,少一只脚一只腿我们还能走路,如果腰要是瘫痪了,那我们整个人就瘫痪了。遗憾的是,我们的腰现在还不是太硬,不是太直,如果一个人腰直不起来的话,就会比说他抬不起头还难堪,如何才能让我们的腰又直又硬,那么只有一个,你就是做大做强我们的县域经济。”
“哗——”班长带头鼓起了掌。
台上的袁副校长也拍起了手掌,他风趣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鼓掌吗?因为我知道你们刚才的掌声不是鼓给我的,所以我也得跟着你们鼓掌。”
下面的学员们都笑了。
他继续说道:“可能大家都注意到了,县域经济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它的行政性,你们这些书记和县长们都各自管着同一个县,但是你不能管到人家别的县去,你发展经济只能在你这个县的范围之内,超过了这个县你说话就不算数不管用了。所以说,县域经济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行政性。那么这里就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这些县里的行政官员们的素质和能力,直接决定、影响着一个县域经济发展的命脉。我们说,无论做什么事,人的因素是最重要的,我在这里,还是要引用江帆同学的论文,他在论文里,提到了谢觉哉,谢觉哉当年就有过一篇文章,发表在当时的中共中央的《解放日报》上,题目就是怎么样做县长?那么,怎样才能做一个好的县长、一个人民满意的县长呢?当然,谢老在文章里给出了答案,江帆同学在论文里也有引用,但是我要补充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一个具有发展战略眼光、用心谋事、真心做事、诚心为民的就该是一个好县长了……”
看得出,袁副校长非常欣赏江帆这篇论文,对他这个论文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讲课结束后,袁副校长跟班长说道:“江帆回来后,让他抽时间找我一趟。”
班长,是另一个地区的县委书记,因为他的年纪在这期学员当中是最大的,大家也就推举他当了班长。下课后,他当即就给江帆打了电话,首先询问一下亢州遭灾的情况,然后告诉他,袁副校长对他那篇论文很欣赏,估计会被收集到校刊上发表,同时告诉他袁副校长让他抽时间找他的事。
江帆接到班长这个电话时,在乡长苏乾的陪同下,刚从一个遭灾比较严重的村子返回乡里,苏乾命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冰镇西瓜,正在给他切西瓜,让他降温解渴。
江帆挂了班长的电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吃了几块冰镇西瓜,江帆感觉神清气爽。苏乾说:“市长,别回去了,在乡里吃吧,也不复杂,就弄几个小凉菜,喝杯凉啤酒,您看怎么样?”
江帆笑了,说道:“不了,尽管你嘴上说得轻巧,到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回去,你们也非常辛苦,我不留下,你们弄一碗面条就行了,我留下这顿饭少说也要吃一个小时,有这时间你们也稍微休息一下,我回去吃也方便。”
既然市长这么说,苏乾也就不再挽留了,就送市长上了车,看着市长的车向国道驶去。
上午,江帆还在下边村子的时候,曹南就给他打电话,说机关工委正在组织机关干部捐款,领导们打头阵,如果他回不来,就替他捐,曹南还说,韩书记也不在,江帆说肯定回不去,你先替我捐了吧。
江帆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没有回市委政府大楼,而是直接来到了金盾宾馆,曹南和龚卫先还有政府一班人在这里等他,他们互通了情况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江帆就在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洗了个澡,稍微休息了一下,下午就又去了亢州城的东部几个村子查看情况。
丁一今天没有再去灾区采访,她的脸晒伤了,她留在家里配音做新闻。下午,她去医院看脸,正好遇到王圆和雯雯从医院门口出来,雯雯一身休闲宽松的打扮,而且穿着一个平底的轻便鞋,丁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看到雯雯就捂着嘴偷笑。
王圆说:“丁一,你脸怎么了?”
丁一走近他们,说道:“昨天下乡晒的,我来医院看看。”
雯雯过来,拉着丁一的手,说道:“好长时间不见你了,王圆,你先回车里,我跟小丁说两句话。”说着,就把丁一拉到树荫下,说道:“小丁,我听机关里的人都在议论,说江市长回不来了,是他那个老婆搞的鬼,可能会把他平调出去。”
丁一听了这话,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就黯然地低下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雯雯又说:“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他……是真的吗?”
丁一的脸红了,抬起头,半天才说:“雯雯,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雯雯说:“我当然不会人云亦云了,我了解你,不过他那个老婆的确没有要头,江市长这个人一点挑儿都没有,如果他离了婚,你们……”
“雯雯。”丁一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来医院干什么来了?是不是那个了?”她指着她的肚子说道。
雯雯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说道:“嗯,其实我支走王圆,也就是想告诉你这事。”
丁一瞪大了眼睛,说道:“哇!真的?太好了!雯雯,你真了不起,终于修得正果了!”
听了这话,雯雯看了一眼不远处王圆的车,也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也顾不上跟你联系,哎,我们也过了一段很难的日子,以后再跟你说吧。”
“好,雯雯,祝贺你。”说着,就伸手轻轻地去摸雯雯的肚子。
雯雯笑了,说道:“刚刚四十天,你什么都摸不到。”
丁一说:“那这么早就开始穿平跟鞋了?”
“不早,大夫说,前三月是最容易流产的,所以要小心哦。”
丁一说:“是不是美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雯雯说:“我倒是没什么,我家老爷子是真美,恨不得天天让我来医院检查。”
“哈哈,部长太可爱了,雯雯现在一定是大熊猫待遇了。”
“嗯,弄得我压力好大呦。”雯雯皱着眉说道。
丁一笑了,说:“这个可以想象得到,雯雯,多注意,你去吧,别让孩子他爸总等你,我也去找大夫。”
雯雯说:“好,晚上有时间我跟你联系,咱俩该坐会了,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丁一爽快地说:“好的,我等你电话。”
她注视着雯雯上了王圆的车,才回转身来,向医院里面走去。
下午下班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雨,丁一接到了雯雯的电话,说一会去接她,让她做好准备。
由于是晚上,而且还是跟雯雯聚会,丁一就穿了一件非常舒适的碎花丝光棉的窄肩带、低胸、束腰的连衣裙,非常随意、很家常的花色,很清凉的感觉,不过脖子和胳膊上,有明显的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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