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哥是为你好,不想让你做后悔的事,你还是跟哥回家吧。”大虎近乎是在哀求大龙。
“哥,我再最后说一遍,后不后悔那是我的事,反正我是不会改变主意。你走吧!”大龙说完,就回到了周扒皮身边。
“大虎,这可是大龙亲口说的,没有人逼他,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给我滚蛋。”周扒皮得意的冲着大虎耍起了威风。
“你叫我滚蛋,信不信,我把你捂死旷工的事情给你抖搂出来,我看还有哪个不知死的,到你的矿上干活。”
听见大虎说这番话,周扒皮有了短暂的迟疑,把旷工捂死在矿井下的事情,是在大虎哥三个离开矿上以后发生的,而且他为了这件事,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今天大虎突然提起,说明这件事没能瞒住,如果让排队登记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无疑会影响他招工。
周扒皮给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把大虎扭住,就要带走,大虎挣脱出来,冲着排队登记的人喊道:
“你们要来挖煤的矿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根本就不拿旷工当人,我就曾经在他的煤窑挖煤,我的堂弟被他的煤窑砸折了腿,他不给医治,还说,这是天灾人祸,他概不负责,还有…”
“我说你们都是吃干饭的?让一个神经病在这胡言乱语?还不给我拿下。”周扒皮就怕大虎提起十几个旷工死在他井下的事情。
周扒皮的手下又上前,试图抓住大虎,被排队的人群拦住了,大虎接着说道:
“他的煤矿发生了矿难,有十几个旷工困在了井下,就是这个周矿主下令,封上窑口,愣是把十几个旷工,捂死在了里面,你们说,就这样的矿主,你们敢在他的煤矿挖煤吗?”
听了大虎的话,有一些已经排到登记处的人,纷纷退了回来。
大龙见大虎在众人面前越说越带劲,他担心,因为大虎的举动惹怒了周扒皮,辞退了他记账先生的肥差,他离开了登记处,把大虎拉到一边说道:
“哥,算我求你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说的那十几个旷工,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必要非要在这把事说透吗?”
“大龙,你要我怎么跟你说,才能把你说醒啊?那十几个旷工是我们哥三个的救命恩人,当年,要是没有他们无私的帮助,哪有咱老金家哥三个的命啊,你能说他们跟咱们没关系?大龙,醒醒吧!快跟哥回家,说什么也不能跟着这种没人性的人干。”
大虎的不依不饶的态度,源于他和刚子见面后,刚子的讲述,今天可是得到机会了,他就是豁出命,也要为埋在井下的十几个弟兄说句公道话。
这回周扒皮亲自对大虎动手了,大虎不是周扒皮的对手,周扒皮一脸凶相,块头壮,个头大,那分量,压在大虎身上,就能把大虎压得半死,很快,大虎就被周扒皮摔倒在地上,周扒皮的手下见状,也上来乱踢乱踹,大虎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气的大龙没有上前帮助大虎。
见大虎被打的起不来了,周扒皮把大龙拽到大虎跟前,要大龙大声的告诉大虎,是留下来跟着他干,还是跟着大虎回家,大虎睁开那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眼,看着大龙,他多么希望大龙能跟着他回家,大龙站在大虎面前,斩钉截铁的说,我要留在周矿长这。
大虎见大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等回头想安排登记的人的时候,周扒皮发现,那些排队的人早就跑的没踪影了。
躺了很长时间,感觉能动弹了,大虎才起身,慢慢的往家里走。
为了不让父母看见自己的惨样,大虎路过河滩的时候,用水洗了洗脸上的血迹,又整了整满是泥土的衣服。
父母见大龙没有跟着大虎回家,又失望,又伤心,大虎本想把实情告诉父母,又担心父母听了以后,更加失望和伤心,只好把事情往好了编,说大龙真的是在新的煤矿,找了个记账先生的差事,还告诉父母,记账先生是不用下井的,也没有什么危险,大可以放心。
二老担心的,就是怕大龙下井出事,一听说不用下井,心里多少踏实了许多,其实,大虎在编这篇话的时候,心里始终提着,因为他知道,有朝一日,大龙跟周扒皮学了坏,变得不可救药,第一个向他兴师问罪的肯定是父母。
相反,现在说出了实情,父母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去煤矿拉大龙回家,大虎想着,自己都被打成这样了,都没能让大龙回心转意,他们二老去了,也是同样的下场,还有可能把当场气死,权衡过后,大虎只得选择了宁可让二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活几年,也不想现在就看到那样的结局。
要不说大虎这个当哥哥的就是操心受累的命,他对大龙仍就是放心不下,只要有空,大虎就跑到大龙干活的矿上,去看望大龙,每次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怕他学坏,而大龙呢,只要不提让他回家的事,他也能跟大虎聊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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