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君吩咐衙役给贩马人看。贩马人接过地图说:“回禀令尹大老爷,小人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春申君说:“有人说这是你以贩马为名,做齐国奸细的罪证。”
贩马人连忙叩头:“令尹老爷!这是血口喷人!小人只会贩马,不识地图,更不会绘制地图。请令尹老爷明察。”
春申君严肃地说:“所言属实吗?若有半句谎言,立即斩首!”
贩马人说:“小人不敢欺骗令尹!”
春申君要他把自己的名字写下。贩马人哀求:“令尹老爷,小人从小家中贫穷,没有读过书,不认识一个字……我不会写呀!”
春申君又从案卷中取出“密信”,问荀子:“老夫子,您给齐王的密信是何时写的?”
荀子不知所云:“令尹,荀况何时给齐王写过密信?”
春申君说:“有人说,这是您与齐国暗中勾结的证据。”
荀子愤怒道:“无稽之谈!”
春申君又问贩马人:“贩马人,荀县公是否交你一封书信,让你带给齐国大王?”
贩马人再次叩头:“令尹老爷!冤枉呀!我一个贩马的草民,怎么能够走进王宫见到齐国大王呢?这是陷害小人,也是陷害荀县公!”
春申君怒视县丞:“县丞,你还有何说辞?”县丞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春申君对荀子说:“荀县公,黄歇不便越俎代庖,请您继续审案吧!”
荀子问贩马人:“你状告县丞,依仗权势,勒索钱财,证据确凿,依你想来,此案该当如何处置?”
贩马人说:“荀大人!小民不敢奢求,只要县丞以后不再卡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此言差矣!”荀子叹道,“你不想索赔饿死的十匹马吗?你不想索赔被卡了三个月的损失吗?”
贩马人说:“荀老爷,小民实在不敢奢求!”
荀子从贩马人的身上看到了百姓的淳朴和善良,也更看到执法者的重要。他严正地说:“法不徇情,执法者犯法,更应严惩。你且去吧!”贩马人再次拜谢,退出厅堂。
春申君早已是怒不可遏,他手指县丞斥责道:“一个小小县丞,竟敢勒索百姓,诬陷荀老夫子。你说,荀老夫子放走的齐国奸细在哪里?”县丞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春申君又问:“荀老夫子放走的杀人凶犯又在哪里?你说,你讲!”县丞急忙跪地连连叩头:“令尹息怒,卑职有罪,卑职有罪!”春申君怒气冲冲地说:“我已经向你讲过,诬陷者要反坐。你诬陷荀老夫子勾结齐国奸细,放走杀人凶犯,我今日就问你一个勾结齐国奸细,放走杀人凶犯之罪!”
县丞失声痛哭:“令尹!卑职做县丞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我多年为国效劳的份上,饶卑职一次吧!”
春申君回身问荀子:“老夫子,您看怎样处置?”
荀子略顿片刻,说:“为臣者,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国宝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国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国用也。口言善,身行恶,国妖也。治国者必敬其宝,爱其器,任其用,除其妖。”
春申君果决地说:“好!今日,本令尹就要为国除妖。”春申君命令将县丞拉出去,腰斩于市,暴尸三日。
尽管县丞连连叩头,再三乞求饶命,为时已晚。县丞被钉在木笼囚车内,押赴刑场。阿仲、阿季、贩马人、老族长等百姓围观追逐,愤怒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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