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赫看着权子尧紧皱的眉头,明显排斥的表情。垂眸,语气,清淡,声音低沉,“对我邀请凌少的做法不赞同,是吗?”
“是!”权子尧坦承不讳,“凌少的性情如何,父亲应该清楚。而且,他最近几年越发低调,隐匿的理由,父亲不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权赫点头,“我明白!”
金字塔的顶端,权富尽握,俯瞰众生。那位置令人望而生畏,令人向往渴望,羡慕,却也嫉妒,贪往。
富贵与险并存,过去那令人记忆犹新的生死波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此也造就了凌煜现在越发隐匿,低调的原因。沉浮之中,低调是一种安全,是一种保护模式,这些缘由权赫如何能不明。
“父亲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凌少对于这种场合的排斥。还有,你这明显带着异心,别有所图的邀请,他并不会喜欢。”
“我知道。”权赫抬眸,看着权赫紧凝的眉头,叹气,正色道,“也许在你看来我是有所企图,想借助凌煜的威慑,让权家在这J城的商途能够更顺一些,更进一步。当然,我确实也这么想,这么希望。但是,我这次真正想邀请凌少来参加你婚礼,其实只是一个试探,因为心里始终不安,所以才会冒险一试,想看看他的态度罢了!”
权子尧听了皱眉,有些不明,“试探?不安?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康逸安的算计,子容过去对温雅的仇视。就是我,过去对温雅也是别有算计,多有冷待。包括夏岚,对温雅也有许多不尽责,亏待的地方。这些,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很不安!”
“因为凌煜对温雅极致的在乎,所以曾经的那些亏欠,都成了不安的原因了,是吗?”权子尧眼中溢出一丝了然,反问。
“是啊!无法心安。”权赫苦笑,眼里还带着一丝后怕,“想当初,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惹得凌煜不喜,让权家经历那场几近灭亡的灾难。想在想起来,我仍然心有余悸!而相比你的那句话,我们做的那些应该更为严重。所以,每次看着凌煜对温雅的在意,我都生出一种头上悬剑,不知何时落下的感觉呀!”
“那些事,凌煜肯定不满,不过他却不会再对权家动手。因为夏岚牵扯其中,而她是温雅的妈妈,就算她们母女感情淡漠,血缘至亲,温雅对她无法完全漠视。会让温雅心情产生波动的事情,凌煜他应该不屑去做。所以,你多滤了!”
权子尧声音淡淡,眼中神色莫测。凌煜对父亲,子容对温雅的态度心里或许不满,对夏岚对温雅的忽失心里也或许会不快。可对他算计康逸安……却绝对不会心生不愉。
因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和云少霆对康逸安的谋算,才使得温雅只能离开康逸安身边,走向了他。虽然凌煜是推手,可动手的是他们,他和云少霆做了一次刽子手,做了凌煜手中的一把刀。
他们做的事,对温雅来说是过,毋庸置疑。可对于凌煜却是功,这也完全不用怀疑。
而,功与过之间,结果从来在于得失。凌煜得到了温雅,他们那一次的算计是为一功!
不知道凌煜不讨厌权子尧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个呢?呵呵……
权赫摇头,“话虽没错,理虽如此。但,凌煜对权家的淡漠,对夏岚的漠视却是事实。这些,看着无法不让多想呀!”
“所以,你才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凌煜的态度?”
“嗯!”
“就不担心他不答应,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吗?”
“想过!当时心里也很忐忑。”权赫重重的松了口气,“好在他答应了,我这颗心也算是彻底放到肚子里了,不用再为过去那些事情睡不着觉,再去担忧,胡思乱想了。”
看着权赫那副如释负重的样子,权子尧没说话。心里无声感到叹了口气。凌煜一次的出手,权家一次的劫难,权赫十天的牢狱体验。
就是那一次,让权赫感触颇多,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商场如战场!商场上那大鱼吃小鱼的游戏,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只有经历过才能真切的体会到那其中的残酷和血腥,说是战场绝对不为过。
特别,他们权家得罪过的是大白鲨,如果当时凌煜没收手,权家被灭轻而易举,他牢底坐穿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一次经历透彻了很多,骄傲也泯灭了很多。曾经的澎湃的豪情壮志,野心磅礴,也熄的只是剩下火渣渣!随着年龄的增长,哪一点火星也差不多没了,只是剩下深深的不安。
唉!或许是年纪大了吧!也或许是过去太过顺遂了吧!总之那一次的变故,让权赫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对凌煜更是从骨子里透着无法抹去的畏惧。
“既然,凌少已经答应了,那我去好好安排一下去。”权子尧开口,正色道。
“好!”
权赫点头,权子尧转身走了下去。在他看来,过失,错误,从来不是用来纠结的,而是用来补救,完善,反省的。既然已经这样,那就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好,才是最应该的。
简约却极细致,很温馨的婚礼礼堂,未过百的亲友观礼团,全无踪影的媒体记者。
这布置,跟有着成功豪门商家名头的权家还真是一点不符。不过,凌煜看着却是眉锋未动,完全不意外,凭着权子尧的聪明,他自然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凌少,凌夫人,凌小少爷,温老先生,温老夫人!”
“爸,妈,凌少,雅雅,小谨。”
“外公,外婆,凌少,雅雅!”
权赫,权子尧,夏岚,一众宾客均是面带笑容,满脸欢喜的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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