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听诺婳老祖责备,低着头,一动不动:“凤夙知错,还望老祖责罚。”
诺婳闻言,面色缓和不少,叹息道:“责罚却是不必,只是此事皆因你而起,你便去与天狐王自行解决吧。”
凤夙摇头:“徒孙无能,不能与天狐王解决。”
诺婳垂眸:“为何?”
“昔日徒孙奉命外出寻找梧桐木树种,却不想被那九霄雷火所伤,落入了青丘之地,那白卿幽见徒孙受伤,便趁人之危,不听徒孙劝阻,也不顾我族颜面,将徒孙困在青丘八百年,徒孙忍受不了,一年前趁其不备,逃出青丘,因心中有愧,无颜面对凤歌,面对老祖,便想在神恩族隐名埋姓,终此一生也罢,不想那白卿幽得寸进尺,竟找到了神恩族,还在徒孙纪念亡妻之时闯入,强行要将徒孙带回青丘,徒孙愚钝,虽不惧与之与她赌胜,但想到人族有一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早已看透,亦不再有所奢求,想来今日无论胜负,也定是要被狐王带上青丘了。”
诺婳闻言,淡淡一笑,神色平静道:“徒孙你一向顽劣,但在这等大事上,却是容不得你任性,也容不得你作假……”说着,她斜睨了天狐王白卿幽一眼,“今日,你只管与天狐王赌胜便是,有老祖在此,纵然不插手你等之事,但若有人想作假,或是想强行行事,老祖也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话听起来向是在责备凤夙,实则却在偏袒他,警告白卿幽不要轻举妄动,或者耍什么小九九。
白卿幽闻言面色一白,咬唇道:“我若偏要强行行事呢?”
诺婳闻言淡淡一笑:“天狐王一向聪慧,应该明白妖皇和妖神的差距,想来不会如此不智。”
看来这诺婳老祖,乃是八阶妖皇的修为,在六界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当然是要比天狐王厉害,而且这件事是白卿幽理亏,她不顾一切囚禁了凤夙,所以这件事不论怎么看,都是凤凰族这边占了上风。
白卿幽目光幽幽地盯住诺婳老祖,不发一言,她眸色本就深幽,而今面色不善地盯着诺婳老祖,更添几分风雨欲来之感,感觉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气氛沉闷,诺婳老祖这边却一片清明,她仍然昂然站立,仿佛没有看到白卿幽的目光般,一派云淡风轻之象。
见诺婳老祖并不理会,白卿幽移开目光,看向她身旁的凤夙,她眸色委屈,带着点点泪光,又温柔又嗔怨,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怜惜,就连神恩族那帮千年的老头子见到了,都颇为动容,可凤夙却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言,也没有抬头看她。
见此情景,白卿幽环顾四下一周,见无人帮衬,心上人也不理会,于是心下一横,冷哼一声便道:“不就是斗诗吗?好啊。”说着,她看向凤夙,“既是如此,为了宣郎,我也就答应了。宣郎,今日你若是赢了我,我便放你回丹穴山。”
“哼。”面对白卿幽的退让,凤夙并不领情,也不答话,径直便往摘星楼上而去。
诺婳老祖点点头,转头道:“如此,便请各位长老做个见证。”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老祖放心即可,我们一定公正评判,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沈横公一言既出,神恩族的其他长老都急忙表态,表示一定会秉公判决。
这些长老都是活了千岁的老妖精,之前见白卿幽势强,便答应交出凤夙,引她去诗之地,全然不顾凤夙神恩族客卿长老的身份,而今见诺婳老祖亲自前来,这帮人见情势不对,再一听是天狐王强囚了凤夙在先,此事乃天狐王理亏,于是便急忙改口,答应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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