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天星蹙眉,心中颇为不快,就要说些什么,却见白卿幽突然起身,颤抖着声音道:“是,我是木头妖,我没有爱,喜欢装,喜欢扮可怜,装柔弱,对谁都没有一点点真心,因为我没有心,我铁石心肠,所以你这么说我的时候,我也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也就只有你有心,我没有!凤夙!我才是真的傻!”
说着,她大哭着转身,伤心的跑远了。
眼看着白卿幽哭着跑远,凤夙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又很快掩藏了下来,他叹息一声,抬手狠狠砸了一下地,这才侧过头,一言不发看着轮转盘外面。
看着他阴郁的神色,天星默默叹息一声,走到他身前,掌心紫光闪动,顷刻化作一团光圈,包裹住了他受伤的地方。
她一面为凤夙疗伤,一面轻声道:“凤夙,其实有的时候,一件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比如你看到的白卿幽,和我看到的,就不一样,也许在你眼里,她就是一个屡次欺骗你,还强占了你,只把你当做玩物的女子,可在我看来,剥去这部分你眼中的‘虚假’,她对你却是真的在乎,真的关心,而关于这份在乎和关心,你自己肯定也能感觉得到,不必我多说,她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真诚还是虚伪,你都能感觉得到,我也不说,有些东西,都是要剥去表象,才能看到内里的。你可以自己回想一下,这八百年来,她待你如何,是不是真的虚伪不真,而你待她又是如何,是否存了真心……”
说着,天星顿了顿,又道:“记得从前母亲还在世时,有一日,我去西方极乐世界暂住,多罗菩萨赠了我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菩提明镜三世佛,我心不动真如相。当时我太小,还不能理解,可如今想来,却真是如此。譬如此心不动,如止水平静,就会像一面镜子一样,照见世间万物。届时所有的一切,都能看得真切,而这句话中的‘我心不动’,却不是让你坚持一个东西,永远不改变的意思,而是让你不动本心,去照见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如此才能放下过去,重得自在。菩提如何?明镜又如何?过去现在皆由心。你又何必为了得到的是到底菩提还是明镜,而烦恼忧愁呢?不过是一颗不动真如相的心罢了。再说了,当年你对凤歌是真心的,难道而今你对白卿幽,就不是真心的了么?为什么要用这份坚持来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呢?”
凤夙身上的伤在紫色光圈的包裹下迅速痊愈,天星见他已是好转,也不再多说,而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凤夙侧着头,一直都很安静,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想必是想自己静静地待一会儿,想一会儿,反正该说的她也说了,接下来如何,只能看他和白卿幽的造化了,她也插不上手。想到这里,天星就要悄悄退出来,不去打搅他。
就这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句轻微的叹息:“谢谢你,天星。”
“啊?”天星闻言一怔,转头看着凤夙,正是疑惑,却见他正抬眼,一动不动看着自己,顿时有些错愕。
“呃……不用谢。”说着,天星点点头,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想通就好。”她摆摆手,转身道,“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定定心神,届时还要破阵,不要为这件事乱了心神,毕竟生死关头,稍一分神便容易丧命,而且为了你自身的安危和狐王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和她见面的好,免得乱了心神,对彼此都不好,而今大敌当前,有什么事都暂且放一放,等过去了再说。”
“嗯,我知道了。”凤夙点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默了默,却是有些犹豫道,“天星,你能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么?”
果然,凤夙内心对白卿幽,并不是像之前表现的那样无情。毕竟生活了八百年,多少有些感情,他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一直刀子嘴豆腐心罢了,而今想明白了,自然不再别扭,也不再遮掩。
天星闻言一怔,她强忍住笑的冲动,抬手拍拍胸脯,正色道:“放心吧,交给我。”
说着,便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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