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也假意接过绢布,一脸好奇地看了下去。
不一会儿,刘宏便一脸怒气地将那绢布拍在桌上,道:“尚书台拟旨,宗员作战不利,有负圣恩,革去其乌桓校尉之职,押其回京受审。由幽州刺史刘虞暂代其职,总督兵马!”
见刘宏好此气恼,时任少府令的大儒杨赐赶紧出列,道:“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望陛下谨慎行事。”
见杨赐出言,刘宏更加气恼,朝堂之上世家联合,犯了他的大忌,忍着满腔怒火,刘宏声音颤抖地说道:“上谷郡别部司马高信,一无名之辈,领其本部二百郡兵,出兵塞外,聚义勇数千,迫降数部鲜卑邑落,近日又率此乌合之众,尽歼素利万余兵马,斩首近万。迫其防守本部,不敢妄动,如今又大闹鲜卑腹地,连屠数部,破敌士气,使和连不敢全力难下。
而那高信不过六百石司马,尚能震慑鲜卑,那宗员食两千石俸禄,反倒无甚功绩,任由鲜卑人兵临城下,却都无胆一战,如此无能之辈,留之何用!”
殿中众臣听罢刘宏之言,面露异色。
素利之名,他们也曾听说过,乃是东部鲜卑大人,依靠着东部鲜卑的强大实力,与和连这个鲜卑单于分庭抗礼。
而和连却对此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素利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这个鲜卑单于的尊严。
而就这么个狠角色,居然就在那个高什么的手下吃了败战,缩回了老家,连头都不敢冒?
这也大诡异了吧!
骂完了的刘宏似乎不过瘾,又将手中绢布朝着袁隗扔了过去,并问道:“袁太常,你有何话说?”
袁隗颤巍巍地捡起被刘宏扔在地上多绢布,小心翼翼地抖开,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袁隗越看越心惊,不提其他,光凭这军报之中的内容来看,那军司马高信的才能就能甩宗员几条街。
与那高信立下的功劳相比,宗员领数万大军二鲜卑对峙于马城一月有余,寸功未立,也确实上不了台面。
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下,两者相比,高下立判。
莫说天子刘宏,就连自己看到这军报之后,也对宗员失望不己。
失望归失望,但宗员作为自己一方的人,也不能救。
“这高信倒也是一员将才,只是这敌后作战与正面应敌有诸多不同之处,无法相提并论,不能以高信之功来验宗员之能啊!”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什么用,只能通过抬高高信的能力来为宗员辩解了。
但袁隗的一番说法,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更不提刘宏了。
好在他袁氏势力不菲,群臣之中也有不少人支持,更有中立官员求情,以临阵换帅不祥为由,暂时保住了宗员。
但众人都知道,经此一事,宗员在天子心中将毫无地位。
汉鲜之战,无论成败,他家员必将彼调离乌桓校尉之职,不复昔日之盛。
而那高信,也将因此名扬天下。
不出众臣意料,刘宏下旨道:“乌桓校尉宗员,屡战无功,罚奉三月,允其带罪立功。”
“司马高信,征伐鲜卑有功,授讨虏校尉,食千旦,赏蜀锦百匹,金十万,其麾下义勇,录入边军之列。”
“又讨虏校尉高信,领兵在外,允其自招兵马,自成一军,允其便宜行事!”
“另,以黄门侍朗左丰为使,犒赏三军,传讨虏校尉之战功,昭告全军,以激励三军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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