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爸爸勉强站起来,摸手机,“我……我报警。”
沈崇依然在笑,“你只管报警好了。”
“小伙子,脾气不要这么冲。不好的。”
“就是,小伙子不然你们和解一下吧,和气生财嘛。”
旁边公园里凑过来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帮着打圆场。
其中一个大妈还走上前拼命给沈崇使眼色,低声道:“小伙子,道个歉,真的。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候也这么冲,因为个小事被弄进去关了几年,亏大了。”
蜀都的大妈永远都这么热心肠。
沈崇笑笑,“多谢大姐了,但这事还得让我从头说。这个人呐,我忍不了哇。”
他也没添油加醋,只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
立马就有大妈问封吹雪,“女娃娃,刚才真是这样?哟,小姑娘长得是挺俊的,真招人喜欢。”
封吹雪红着脸点头,“大婶,是……是这样的。”
沈崇又补刀,“所以呢,这位乐乐爸爸啊,带着儿子学画是假,公开调戏良家妇女,哦不,良家少女是真。他搁我面前哔哔呢,我也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当着我这当爸的面,撕了我女儿的画,你们说我该不该揍他?”
有些脾气冲的老头果断跟着举手挥拳,“该揍!狠狠的揍!我家娟娟小时候被流氓调戏,我追了那孙子三条街,腿都给他打折了!”
“对!虽然我家的是娃,但我也要说,谁敢欺负我孙女儿,我打死他!”
“揍死丫挺的!”
群众们自有自己的判断,现场民情闹成这样,恐怕乐乐爸爸报警也讨不得好,他自知理亏,牵着儿子灰溜溜的就跑了。
林家那几个保镖藏在人群中,见事情安然揭过,又悄没声息消失掉。
等人陆续散去,沈崇继续安慰欣欣,“我们把画藏在心里好不好?爸爸给你保证,一定让你的梦变成真的!”
欣欣还是不高兴,“爸爸你怎么做到啊?”
沈崇挠头,想了想,“呃,不知道。”
欣欣突然说道,“我看电视里都演的,爸爸你亲一下妈妈,应该就可以了。”
沈崇抚额,宝贝女儿你都看了些啥电视剧啊!
“爸爸,好不好嘛。”
欣欣撒起娇来。
沈崇无奈点头,“呃,爸爸努力吧。”
欣欣眼睛亮了,破涕为笑,“真的?那我回去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沈崇面色大变,“别!这是爸爸给妈妈准备的惊喜!你说出来就不灵了!得多给爸爸一点准备的时间!”
欣欣这才略失望的讪讪点头,“好吧。”
沈崇暗自抹了把冷汗,鬼门关前走一遭,这滋味比揍人恐怖多了。
“就是我的画……唉。”
欣欣虽然被安慰了回来,但看着破成两截的画,还是满心遗憾。
沈崇想了想,准备自己照着欣欣的重画,但他信心不足。
虽然他脑子记得清楚,也是个很合格的画匠,但要他复刻写实派的油画或许还行,让他完全复刻出孩子手笔的水彩画,反而更难。
画画最难在想象力,更难在将心情融入画境,欣欣都做到了。
沈崇这画匠很难将欣欣当时的心情融入进去,画出来就算看着一模一样,也缺乏灵魂。
封吹雪这时候走了过来,蹲下说道:“欣欣,姐姐帮你画好不好,保证一模一样。”
欣欣不敢信,“真的?一模一样喔?”
封吹雪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形,“嗯!”
沈崇也不信,“吹雪老板你别乱承诺哇。”
封吹雪从他手里一把抢过两片画,“我可是专业的!一个月前我可能还没信心,现在嘛,就看我的吧!”
沈崇不动声色直挑眉,她竟直接说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她不仅气质有变化,画技在一个月内也突飞猛进了?
欣欣抽了凳子坐在封吹雪后面看小姐姐一笔一笔的画,嘴越张越大。
她记不太真切自己刚才是怎么画的了,但小姐姐上色的顺序好像和自己刚才真一模一样?
封吹雪一边画,还在一边给沈崇说话:“对了,乐乐爸爸回头万一真报警了……”
沈崇无所谓的摆手,“没事,随他来,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封吹雪也不在乎,“等会我就把学费给他退回去,再把他拉黑了,这种人我不伺候。”
沈崇又问,“吹雪老板你刚才说你一个月前还没信心?进步这么快啊?”
封吹雪不假思索的答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呢,这段时间好像每天醒来对色彩和构图都有新的认识,好像看什么都五彩斑斓起来。我还去看过心理医生呢,医生说我没病。”
“爸爸!你不要打扰姐姐画画啦!”
欣欣心急自己的画。
沈崇果断闭嘴。
接下来,他大约有点能体会科信处里众人看自己时那种拜神的眼神是怎么来的。
吹雪老板的画技,真的有点吓人,让人惊叹!
她完全复制了欣欣的画,从运笔结构,到收笔时的细微变化,再到两种或者数种不同的颜色层叠在一起的渐变。
正如她所承诺的那样,一模一样。
甚至,连神韵都完全复刻了。
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着下笔的封吹雪,沈崇脑子里冒出四个字,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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