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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说话间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从骆佩娟的角度看过去,竟然像是看到凌祎城突然长出了满头的白发。
她心里一紧,赶紧挥舞着手臂将烟雾散开,再眨了眨眼睛细细的瞅,凌祎城那张英挺的面颊之上,黑漆漆的短发像他本人一样一根根坚硬地竖立着,带着毫不通情理的样子。
幸好只是一场幻觉。
不过骆佩娟知道,自家的儿子如果再这么熬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夜白头了。
真是焦心。
老夫人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儿子啊,你要不再考虑一下,其实那个孩子……”
“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凌祎城毫不犹豫就打断了骆佩娟的话。
他知道老人家这些年想要抱孙子想疯了,他又何尝不是想要这个孩子?
骆佩娟幽幽地叹息一声:“哎,也对,只要小瓷身体好,以后再生孩子也不错。”
凌祎城抬眸看她一眼:“妈,这几天您老辛苦一下,每天给小瓷做点好吃的。”
欧瓷没胃口,外面的东西他也不放心。
“这事儿你不说妈也知道,明早妈亲自熬母鸡汤,然后你赶紧送过去。”
“我就不去了,公司有事。”
骆佩娟皱眉:“公司能有什么事?比小瓷的事情还重要?”
凌祎城终于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力度有些大,冷寒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些焦躁。
“你这是?”骆佩娟愣了愣:“儿啊,你和小瓷吵架了?”
凌祎城起身就往阳台的方向走。
骆佩娟追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真和小瓷吵架了?”
凌祎城照旧是沉默。
骆佩娟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数落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小瓷正需要安慰,你倒好,还躲在这里闹脾气,走,走,赶紧去医院给我好好守着。”
老夫人越说越生气,直接将凌祎城推出了大门:“都什么脾气啊?要我是小瓷,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说完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句:“寒心!”
欧瓷生病又怀孕,身边还没有家人照顾,骆佩娟想想就觉得心疼得不行。
老夫人原本是恨铁不成钢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捅进凌祎城的心脏深处。
是啊,像他这么混蛋,欧瓷怎么可能还要这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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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骆佩娟早早就熬好鸡汤端到病房门口,想到昨晚凌祎城那副冷冰冰的态度,她担心欧瓷难过,抱了保温盒在外面焦虑的徘徊着。
老夫人的心里其实在不停琢磨着该怎么向欧瓷解释凌祎城本来就是性子冷,而不是刻意要惹欧瓷不高兴的。
反正她必须秉承的原则就是不能寒了欧瓷的心,也不能将自己的儿子在欧瓷面前贬得一文不值。
欧瓷一夜未睡,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在看到门窗外骆佩娟一晃而过的人影时,她动了些小心思。
胡乱抓了抓头发,再一副神情憔悴地去开门。
骆佩娟在突然见到推门而出的欧瓷时吓了一大跳:“小瓷,你,你……”
欧瓷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状况就像是备受折磨的样子,开口的声音也带着沙哑和倦怠:“伯母,我……”
“哎,哎,别说话,赶紧先回病房躺着。”骆佩娟一手拧着保温盒,一手去搀扶欧瓷。
欧瓷乖顺地躺回床上,骆佩娟担忧不已,绕着欧瓷的病床不停地走:“小瓷,下次你可别独自一个人下床了,有事按呼叫器,医生护士都会赶过来的,你这样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哟?”
欧瓷点头,一副认错的表情:“伯母,我就是见祎城一直没来,想要出去找一找他。”
“老二?”骆佩娟环视四周,病房里果然没见人影,于是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这个混小子跑哪里去了?”
她昨晚不是让他过来的吗?
人呢?
又去哪里耍脾气了?
骆佩娟不知道的是凌祎城就在医院楼下的车里呆了一晚,现在,某人还红着眼睛不停地抽烟。
只要欧瓷偏头往楼下看,就能看到慕尚的车窗里冒出来的袅袅白雾。
欧瓷自然也不知,她此时略显委屈地看了骆佩娟一眼,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伯母,你也别怪祎城了,我估计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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