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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上车后,随手将空瓶丢到后排位置上,瓶子砸到车顶发出“嘭”一声空响,安之的心又被惊吓得沉了沉。
她默默给他加了一个标签,这个男人好像脾气不太好。
正琢磨着,一只欣长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凌祎城。”
这是,要握手的意思吗?
安之敛了眉,又忍不住加了一个标签,这个男人貌似有神经病。
之前她主动找他握手,跩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怎么又突然想通了?
凌祎城看着她转转悠悠的黑眼珠子,猜到她心里在嘀咕。
他之前不是不愿意,是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将她整个人搂到怀里。
现在他的情绪稍微能稳定一些,所以,他得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
安之腹诽归腹诽,最后还是很大方地回握着:“凌总好!”
凌祎城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测测。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安之对他是如此的称呼。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她刚从美国回来时的场景,那个雨夜,她拦下他的车喊他凌总,然后满口胡言乱语。
什么丈夫出车祸,什么捉奸偷情闹绯闻……
凌祎城想到此,忍不住就蹙了眉头,一切都好像还发生在昨天,可时间一晃却已经是几年。
悍马在飞扬的尘土里龟速前进,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显得很安静。
安之终究是耐不住好奇,假装用手撑着额角,其实是在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他。
凌祎城的侧颜格外英挺,线条轮廓也极其完美,单从外貌上看,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只是他的眉头一直深锁着,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之也不方便细问,想了想,从背包里翻出剩下的一瓶水,拧了瓶盖咕噜咕噜的喝。
水凉,能稍微镇定心绪。
这个早晨她因为他的出现仓皇失措,那是一种上不沾天下不占地的感觉,心脏空落落的,神经却又绞得格外的紧。
抓不着,理不清的样子,令她非常难受。
水刚喝到一半,瓶子突然被人捏住:“小心水中毒。”
凌祎城用她之前说过的话回她,低沉又醇厚的嗓音让她的心又慌乱了几分。
安之定定地看着他,视线之下,凌祎城拿过剩下的半瓶水,薄唇含住瓶口,扬了头慢条斯理地喝光了。
她记得他的资料上有记录,严重洁癖。
先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再看看他不嫌弃她喝过的水,这叫什么洁癖?
安之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凌总,我们之前认识吧?”
凌祎城挑了挑眉,干脆将车停在路边上。
安之的性格很明显比从前外向爽朗了许多,她觉得两人既然已经避无可避的见面,她也不想将事情憋回村里,那样会影响到工作。
有事摊开来说,总比闷头闷脑胡乱猜测的强。
其实更准确的形容是,她快因为他的出现疯魔了。
凌祎城侧身斜坐着,一副很闲适的姿态,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哒哒哒”节奏感十足:“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这个回答很明显是肯定了安之的问题,他们的确认识。
安之咬了咬唇,迅速在脑子里将语言组织好:“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太多,苏曼只说你曾是我的上司。”
“苏曼?”
“嗯。”安之点头,然后将之前在医院碰到苏曼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下。
“她还说了什么?”
“说,路璟堔是我的男友。”
这句话,安之既是陈述,也是试探。
她毕竟是女孩子,没法直接问出来:凌祎城,我俩以前是不是上过床?
凌祎城微眯着眸讳莫如深地看着安之,半晌之后他掀了唇:“苏曼就没说你是我的女人?”
“咳咳咳……”
安之这次才是真正被呛到了,并且是很没出息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气管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听起来,就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
虽然这个结果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可这个男人在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啊?
一点面子也不给,丢人呢。
安之就觉得自己整个脸都在发烧,一直烧到脖颈以下了,浑身的毛孔似针刺一般的疼,估计再呆上片刻,她就被他的气场融化了。
凌祎城从储物格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将瓶盖拧开之后才递过去:“喝点?”
安之:“……”
她怨愤地接过,只是轻抿了一小口。
“凌总,咳咳,你……”
“叫我凌祎城,或者祎城……”
男人强势地纠正着她的称呼。
两人的关系在来南非之前凌祎城本打算暂时不提,可安之一副坦然又好奇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她是属于他的。
反正他来就是接她离开,早说晚说,终究要说。
安之想要找个地缝钻一钻,两人之前有过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突然又成了同事,这以后每天见面怎么办?
难怪她的眼皮会不停的跳,这是跳灾呢。
安之想要和他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问题:“凌总……”
凌祎城的目光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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