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老公,怎么回事?”梅太太手里抓着两只麻将牌,从麻将房的方向跑过来,尖声问道:“听说莱莱从窗子摔下来了……他们是什么人?”
梅尚思扶着栏杆勉强站稳,抹着头上的汗说:“让那些八婆赶紧走,关上大门,听我安排。”
“怎么了?”梅太太手一软,麻将掉到了地上。
“别罗嗦,快去!”
梅尚思吼叫的声音都变形了!
梅太太吓得一抖,撒腿往回跑。
梅尚思扶着墙,喘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拔出了一个号码。
“什么事?”尖细阴沉到雌雄莫辩的声音传了过来。
“莱莱被他带走了……你想让我干什么,你尽管吩咐,但是帮我把莱莱带回来……”梅尚思哽咽着,只差没跪下去了。他虽说外面也是彩旗飘飘女人不少,私生子女也有几个,但是梅莱却始终是他的心头肉,一直宠得厉害,从小到大都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正把她当小公主一样精心抚育。
“呵……”
笑声传过来了,很怪异,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就似一条浑身沾满了毒液的蛇滋滋地吐着信子,耳朵里面钻,搅得人脑子胀痛。
“等我消息。”尖细地声音说完,立刻挂掉了电话。
梅尚思盯着号码看了会儿,捧着脑袋慢慢蹲了下去。
“老公,你在跟谁打电话?”梅太太跑回来了,满头大汗地问道:“莱莱到底怎么样了?”
“别问了,从现在起哪里也不许去,不许向外人透露半个字,你的娘家人也不许说。若他们问及,就说莱莱去——瑞士滑雪了。”梅尚思吃力地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梅太太吓到了,扶着他的手臂,惊慌失措地问:“你得告诉我啊,你得告诉我……”
“闭嘴!”梅尚思转过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了一声,“平常让你不要太惯着她,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磕药的?”
啊?梅太太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尖叫道:“她磕药又怎么样?咱们家磕不起吗?你是不是把她送戒毒院了?你这个老东西,你是不是疯了?”
梅尚思烦不胜烦,用力推开了太太,独自躲进了房间里,任梅太太在外面怎么拍门叫嚷,都不再理睬她。
他是一个月前被电话那头的人找上的,对方让他做一件事,当时他还举棋不定,现在他只能按对方的要求办了。
——
芭蕾舞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霍晟出去后一直未返回。顾念安觉得有些不安,独自到走廊给他打电话,确定一下他去了哪里。
隔壁的房间门也打开了,蓝琅予牵着女儿航航的手出来,四目相对,蓝琅予的唇角缓缓扬了起来。
“原来你们也来看演出了。”
“小舅妈。”霍航航背着一只精致的小皮包,粉色羊绒公主连衣裙,衣着非常得体,比四年前长高了许多,是个婷婷玉立的小姑娘了。
“霍晟和你们在一起吗?”顾念安握着手机,随口问道。
“没有。”蓝琅予摇摇头,俯身对航航说:“你自己去洗手间吧,爸爸和小舅妈聊会儿天。”
“好。”航航很乖巧地点头,独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正在学芭蕾舞,所以我带她来看看。”蓝琅予拿出手机,微笑着说:“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霍晟吗?”
“不用了,我自己打给他。”顾念安笑笑,拔通了霍晟的号码。
原本以为他出去接个电话就会回来,这都过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了,他连人影都不见了。她刚刚还在琢磨着,一家人看完演出,一起去吃点宵夜,去湖畔广场看看焰火。最近几天,每天晚上都有魔术焰火表演。
手机接通后,霍晟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医院。”
“她又犯病了?是谁换的药。”顾念安小声问。
“梅莱,回去再说。”霍晟匆匆挂断了通话。
顾念安惆怅地看着暗掉的屏幕,有些不快。居然是梅莱,怎么不是靳仪?
“梅嫣又犯病了吗?”蓝琅予微微拧眉,关切地问道。
“对啊。”顾念安叹息,小声说:“而且,她的药……”
顾念安话说一半,把后面的吞回去了,这事还是不声张为妙。现在找到了罪魁祸首,把梅嫣治好,这也是大件好事。说不定过完了年,这些麻烦就全解决了。
雷动的掌声响起,演出结束了,盼盼从包间一溜快跑出来,抱住了顾念安的腿。
“妈妈,可以去看焰火了吧?”让他忍耐着看完芭蕾舞演出的唯一动力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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