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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年脸上表情一僵,头脑里瓮声一片。张东宁站在一边,跟着倒抽一口气。
李统治并没有留意到这两人的变化,呷了口茶水:“让她给我大声点说。”
监狱长赶忙喝道:“听见没有,大声点!”
她抬起头,脸上神色极其憔悴,眼神里却透着坚毅淡漠。她并没有看见傅嘉年,声音细若游丝:“我没有犯法,你们无权审问我。”
监狱长气愤上前,亲自抽了她两巴掌:“刚刚怎么和你说的?没有事的话,我们会把你平白请到这里么,你这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傅嘉年胸口剧烈起伏着,忽然一拍案站起身,眉毛拧作一团,脸上神色僵硬。仿佛这一巴掌不是抽在那女犯脸上,而是他的痛处。
整个屋子里的人,除了陈煜棠,都在看着他,李统治跟着也站起身,狐疑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权威,道:“傅参谋,你想干什么?”
张东宁赶紧拉了拉傅嘉年的袖子,傅嘉年缓了缓,才一笑:“这女犯,真是胆大包天,叫人忍不住生气。”说着给张东宁递去一个眼色。
张东宁怔了怔,微微摇头,傅嘉年瞥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地从审讯房退了出去。
“嗳,慢慢来嘛。年轻人总得沉得住气。”李统治手上还端着茶碗,嗒地搁在桌面上,哈哈笑了起来。
监狱长连忙赔着笑:“傅参谋恐怕是第一次审犯人,见多了就好了。我这些年也审问过不少女犯,您看着像这样弱不禁风的,嘴可比个壮汉的嘴都要硬,油盐不进。”
傅嘉年哼笑一声,转头看着李统治,微微倾了倾身:“李叔,我就晓得,我父亲让我跟您过来,肯定是有用意的。”
他在正式场合连他父亲都是称呼官衔,并没有什么亲昵的称呼,以往叫李统治为叔,还是小的时候,如今突然开口叫了“李叔”,叫李统治有些意外,奇怪之下,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放缓了神情,点了点头。
傅嘉年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分外坦诚:“您不如在审问之前,先把这套技巧告诉我,我学会了,再由我来审。到时候,我也好在我父亲跟前卖弄卖弄,总不至于他老是说我不学无术,给他老人家丢人。”
李统治笑了声,一扬头,对着监狱长说:“听见没有,傅参谋要学习这套功夫,你演给他看!”
“嗨,用不着这么费劲。”傅嘉年看了眼手表,“现在时间还早,你先说给我听听,先别上手,我这人怕血,一看就犯晕。”
监狱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正要开口说话,李统治笑道:“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正好让她听听你有什么手段,要是兵不血刃就能问到情报,不是更好?”
监狱长连连称是,请傅嘉年坐下,当着陈煜棠的面开始说起自己在行的种种酷刑来。傅嘉年听得也算认真,只是时不时地看陈煜棠两眼。
陈煜棠也早已经发现刑审的人竟然是他,勉力抬着头,听着一桩桩酷刑,眼里是麻木的,却在见着傅嘉年唇畔的微笑时,渐渐冰冷下来。
她当初几次三番伤害他,他有多恨多恼,她当然是知道的。可她这样做,也不过是回报他的过错罢了。他曾经闯入过她家,总该晓得,她家中清清白白,是被人设计陷害才沦落至此,并不是什么冀州来的间谍。如果他故意借着这样的机会报复回来,她也算是白白喜欢一场了。她向来很少相信什么人,这么多年来,也唯有两人而已——第一个是傅嘉年,第二个是唐明轩,后者已经背叛了她,如果傅嘉年他再有意报复……这样糟糕的境遇,还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过了不多时,监狱长忽然停住了话,傅嘉年仍然保持着之前单手支颐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傅参谋?”监狱长小声唤了句,傅嘉年才反应过来:“这就说完了?”
监狱长有些不好意思:“暂时就只有这些了,后头如果研发出来新的……”
傅嘉年当即打断他的话:“嗳,那些都是后话,莫要拿来搪塞我。我总觉得你说得不够详细,你认真点说。”
“傅参谋,闹够了吗?”李统治忽地站起身,“你一看到她,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女犯恐怕是和你认识吧?你让张东宁离开,又故意拖延时间,是想请人过来劫狱不成?”
傅嘉年脸上的笑意凝固似的,慢慢转过身,将李统治望了望,才惋惜地叹了口气:“李叔,不得不说您老人家的火眼金睛,真是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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