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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绘纠结的样子和平日里的古板形象大相径庭,十分有趣,张东宁辛苦忍着笑,随许绘过去找傅嘉年。
傅嘉年此时正坐在床前,盯着唐明轩看。
屋里悬着一只白炽灯,有些老旧了,投下的灯光也泛着昏黄,一晃一晃的,照得人的脸色也是蜡黄蜡黄,阴晴不定。
张东宁走上前去,轻声将医生同他说的诊断情况讲给傅嘉年听,傅嘉年默了默,轻笑一声:“伤得这么凶险,还非要让人讲不吉利的话,真不晓得说他什么好了。”
张东宁却极为安心:“唐先生这么做,大概是不想妨碍你和陈小姐,咱们领他的情就是了,不要深究这么多。”
“他有这么好?”傅嘉年站起身,随手将被子掀开一角,将唐明轩露在外头的手放进去,语气也是淡淡的,“我倒是用不着他让我,我原本就不会输给他。我倒是希望,他和陈煜棠无论有什么纠葛都能敞开了说,而不是用诈死来逃避。”
唐明轩轻微动了动,傅嘉年见着他面上有些发红,顿了顿,才问:“他莫不是发烧了吧?”
张东宁一怔,伸手去试唐明轩的脑门,被烫了一下,缩回手:“不好了,还真是。我现在就去接医生过来一趟。”
那晚听见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一个声音重合,只是一个仓促焦灼,一个温和恭敬,才叫她一时间辨认不出。陈煜棠心里咚咚打鼓,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见到傅嘉年回来,便叫了佣人帮她去看一看。
不成想,过了好些时候,佣人回来,却告诉她傅嘉年早已离开,并不在这里。
陈煜棠又急又气,却不好发作,只好请佣人为她准备车子,对方原本是委婉回绝的,但她一直说是要回家去拿一些私人物品,不愿让旁人代劳,又再三保证去了就会回来。佣人碍于她和傅嘉年的关系,只好一面让人去通知傅嘉年,一面去给她备车。
被安排过来给陈煜棠开车的是位极年轻的司机,并不晓得陈煜棠家住何处,陈煜棠便耐心为他指点,三绕两绕,司机看出不对来,奇怪道:“陈小姐,这里不是去码头的方向吗?这片仿佛没有什么高级住宅,您是不是指错路了?”
陈煜棠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语调里透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其实我来这边是看一位老朋友的,之前没有照实说,是怕他们不同意。”
司机有些不知所措,陈煜棠从旁撺掇:“反正已经来到这里,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况且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怪我胡来,我再帮你说两句话,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头上的。”
司机只好依了她,不多时,将车停在路旁,不肯再往前去:“陈小姐,码头上很乱,您的朋友到底住在哪里?”
“你管的可真多,不愿意送我就算了。”陈煜棠唯恐他反悔,带她回去,急忙佯做生气,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她遭受重伤昏迷,身体本就虚弱至极,又不曾好好休息,挨到这里已经不易,一下车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走路也是虚乏,身子斜了斜,急忙去抓车门,可惜没有抓住,眼看着就要摔倒。
这时候,一辆车子紧跟着开过来,还没有停稳,车上就下来一个人,一把稳稳地揽住了陈煜棠的腰身。
“你怎么不听话,一个人跑出来?”
陈煜棠被耳边怒气勃勃的话语惊到,晃了晃神,看见傅嘉年脸色冰冷,急忙笑道:“你不是去见督军么,怎么会在这里?”
她神色有异,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谎言被她识破,在她发间轻轻吻了一下:“父亲派我出来办点事,办完了就看见督军府的车子在我眼前开过去。现在我疑心有人欲行不轨,就跟上来看看,果然叫我抓了个现行。”
她又好气又好笑,眼见着张东宁和那个年轻的小司机都在场,有些害臊,只得轻轻推了他一把,站稳了身子,嘟囔说:“什么叫抓了个现行?我又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卧病太长时间,难免气闷,偶然出来一趟而已。”
他一笑,显然不信,在她耳畔轻声催促:“你来做什么,快点交代,我不怪你。”
陈煜棠无奈,只好老实答道:“我觉得那个声音很像诚叔的。”
这个名字傅嘉年从未听说过,跟着重复:“诚叔?”
“以前为我的工厂看门的人,后来我听唐明轩提起过,他是唐明轩刻意安排过去的。唐明轩和李统治、魏师长都有联系,这个诚叔说不定也和他们有关。我记得诚叔的家是住在码头这边的,所以想过来看看。”
她一口气说完,再去看傅嘉年的脸色,发现已经十分阴沉。她不觉有些忐忑,看着他,喃喃说:“你说过不会怪我的,可不能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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