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焺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报纸:“看不出来,还有点魄力。”
我半开玩笑:“有余少撑腰,哆啦不用害怕。”
“嗯。”他淡淡回应,把报纸翻了一页。
“只是……我有些担心,那个潇潇,和王总……”
余焺蹙眉转过头看我:“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潇潇姐,和王总……”
“再上一句。”
我一愣,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有余少撑腰,哆……哆啦不用害怕。”
“嗯。”他的语气和刚才如出一辙。
我瞬间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
虽然我知道,他这护食的行为跟我无关,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是他带去的,被欺负了,他依然会这么做。
因为欺负他的女人,也等同于打他的耳光,他只不过是借我的手罢了。
但,我还是笑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泼出去那杯酒的时候,我心里也是很爽的。
那天,余焺叫我一个做人的道理:
若是有人打你耳光,你千万别傻到把另一边脸伸过去让她打,你得借一之手打得那个人心服口服。
————
余焺把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便让我独自下车,他并没有跟我一起上楼。
也好,他有他自己的家,还有他常住的酒店。
第二天下午,我收拾完正捉摸着要不要出去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绝对不会是余焺,就算他忘了带钥匙,也不会按门铃而是直接砸门。
而我住在这里,只有余焺和我知道。
正纳闷地在猫可视电话看,果儿手里领着袋子站在单元楼门口。
心里一紧,并不想让她上来,所以我拿了钥匙就下楼了。
打开单元楼的门,若然是她。
一见到我,果儿脸上就堆着笑,把手里的袋子强行塞进我手里:“哆啦姐姐,原谅我昨天不懂事,实在对不起了。一点小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哆啦?姐姐?
看来她已经把我查了个底儿朝天。
虽然她看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这声姐姐,我还真不想承受。
把袋子放回她手里:“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
她脸色一变,以为我还在生气没原谅她,差点没哭出来:“哆啦姐,你就看在我小,还不懂事的份上,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好不吗?你要是不原谅我东哥会不要我的。”
我愣住,东哥?
旋即明白过来那个东哥是她的金主。
想着她也并不容易,不能砸了她的饭碗,再脏的饭碗,只要能填饱肚子,那也是饭碗。
收下了那个袋子:“好,我不怪你。只是你以后,机灵点。”
“谢谢哆啦姐!”果儿重新笑了,但很快又一脸委屈,“哆啦姐,我叫果儿,十九岁。叫你姐,没关系吧?我昨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潇潇姐一向以大方得体服众,我要是不替她出头,她……”
我心里一沉,果真才十九岁,才十九岁的年纪,竟然这么有城府。
我在这么好年纪的时候,却待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也不想再提昨天的事。东西我手下了,你走吧!”我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人心险恶,世道复杂。
我没有必要跟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人结仇,也不想和这个圈子的任何人交好。
我只想等着我的小野出狱,然后拿着那应得的一百万,远离这个圈子,远离这样的生活,远离余焺。
不过三个月而已。
不会比那四年,还要难熬。
把袋子扔在茶几上,我没有拆开,也没兴趣拆开。
窝进沙发里,想着遇到余焺之后的一幕幕……
从我懂事起,听到顾淼提起过最多的名字,便是余焺,对我说的最多的事,便是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余焺。
为了叛逆顾淼,也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我选择了跟前男友谈恋爱,然而那场青春期的赴汤蹈火,把我烧得干干净净。
顾淼要是知道现在我和余焺的关系,会不会喜极而泣?
又或者,会气得半身不遂?
呵呵,现实就是,你永远也猜不到,上天会给你什么,会拿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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