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宇掷地有声的话一出,纵使全场陷入惊疑,也没有人出言反对。审讯席上的长老们面面相觑片刻,皆低头装出记录讯息状。围观弟子们也大气不敢出,峨顶在经历了疯狂混乱后,陷入了一片安静。
这倒使萧清宇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做起了主持:“关于食神的指控,都已经完毕了吗?那么大家就退入狴犴内殿,根据记录进行裁决吧。”
朗声说完后,他压低了声音询问飞鸢:“关于云雁的罪名,可以成立的有哪些?”
飞鸢翻看了下记录,也小声回答:“禀报山主,基本为零。”
“什么?”萧清宇猛拍了下桌子:“你们团团围着这么久,又是吵架又是杀人的,结果审判了个零结果出来?”
“食神一路进行自我辩护,还拿出了天枢剑令……”飞鸢将前面的审讯简略归纳,报告给萧清宇后,继续道:“加上雷豹被你制止,所以她目前还很清白。”
“雷豹的胡言乱语,我必须得制止。”萧清宇烦恼一摆手:“多谢你派人扣阁通知我,瑶光剑格一事,才不至于扩散得太恶劣。”
“山主……”飞鸢咽下口唾沫,试探问道:“当年瑶光剑格,真的出现在了天工后人身上吗?”
萧清宇浑身一震,斜目打量她片刻,微微点头。
“那么!”飞鸢猛地握紧了拳头:“食神没有编造谎言!瑶光剑格果然存在!”
她望向萧清宇,只觉得此人从内到外都在释放冷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飞鸢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物,捏在掌心继续道:“所以……暗杀徐泽龙的事件,也的确是真的……”
“你拿出了什么?”萧清宇平静询问。
飞鸢摊开手掌,只见一枚赤色小剑吞吐血雾,在她肌肤上游离。那女子低下头,盯着小剑:“我在戒堂有位小友龙槐,曾出示此物给我,打听派遣它的人是谁。”
“我当时对她讲,此物是高阶杀令。”飞鸢瞟了眼萧清宇:“却没有对她讲,只有经过山主手底,它才能够发派下去。”
“我问她暗杀令的目标,她说是一名小修士,叫泽龙。”飞鸢叹:“从那天起,龙槐便自请退出了戒律堂,仔细回忆,她和杨元驹是同期组队。”
“你不用再旁敲侧击。”萧清宇盯着自己的指甲:“当时下达到戒律堂的暗杀令,的确是我首肯的。”
迎接飞鸢的注视,他坦然道:“后来对徐泽龙的追杀,被天权星君干涉,加上他神隐了许久,便没有再继续。”
萧清宇与飞鸢对视,笑了笑:“如果换了是你,会如何对待此人?他极度危险,会打碎现在的一切状况,包括平静。”
飞鸢垂目不与他眼神接触:“我可能会调查瑶光剑格的真相……包括调查现任金帝。”
“徐泽龙的危险处,正是在这里。”萧清宇一点也不动怒,反而温和道:“他会使我们崩裂,使论剑山一分为二,甚至为三、四……无数片,相互内斗。”
“精神上的执念,疯狂的信仰,远比简单的出剑杀人,要可怕数倍。”他轻声道:“飞鸢长老,你比雷豹聪明,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飞鸢怔怔出神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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