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口,天玺社众人全面武装,在几处临时闭门整顿的夜总会、KTV大厅里,黑压压的脑袋数不胜数,每个年轻的面孔都写满了张扬、青春和狂妄,眼神无畏,神色激动。
“大军哥来了!”有人叫道。
窃窃私语和嘈杂声中,魏臣军、田鼠、洪峰三人排开众小弟,站到了大厅台阶上。
“军哥!”声如雷鸣,集体爆发。
“好了,大家静一静,今夜,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魏臣军握着拳头呐喊,立即就引发了一场海啸般的欢呼!
西街口总坛被太岁手下的猛将阎东打砸,这口恶气一直如刺梗在喉头,让每一个帮众都深觉耻辱。如今终于到了寻仇报复的时刻,所有人的激情豪情瞬间引爆到至高点。
“出发!”魏臣军大手一挥,发布进攻的总命令。
嗷嗷叫的狼崽子们列队冲出夜总会大厅,钻进外面的面包车里,几十辆面包车很快就装满了人员。
“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回来。”大军点燃了一支烟,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听天由命吧!”洪峰叹了口气,打架一定会死人,这么庞大的战斗,不死上几十上百个人是不会出结果的。
东城区财神与太岁的两股正面力量已经杀上,天玺社此时出手,必然会有所斩获,魏臣军选择抓住这个机会,是得到林天首肯的,所以他的底气很足。
一次失败总结出的经验就是,不打无准备的仗!
“家里交给你了!”魏臣军拍拍洪峰的肩膀,两兄弟眼神交汇,各自伸出右手,用力拍在一起!
“走!去蛇口街!”大军和田鼠钻进最后一辆面包车里,浩浩荡荡的车队冲入了黑夜。
蛇口街是阎东的地盘,有仇当然要找他去报。
与这条街相隔三四个公交站的地方,纳兰玄月的人马正与太岁手下的势力凶狠碰撞在一起。
清一色的飞车党,每辆车上都驮载着两名戴头盔、身着黑皮衣的狠人,挥砍着大砍刀,杀进人群中,惨叫和摩托的嘶吼声淹没了宁静的街道。
“军哥,你看!”田鼠指着窗外的混乱场景,头皮有些发麻。
“不管它,做我们的事!”魏臣军多多少少知道林天与纳兰玄月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这一次撇开财神那边的因素,他只想着借机报阎东一箭之仇。
田鼠点点头,摇上了车窗,叹道:“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来……”
“假如这件事都做不好,我们就没脸见老大了,不能老是仰仗着老大的本事吃饭。”魏臣军沉声说道:“我希望他不要来。”
“说的也是!”田鼠若有所悟点着头。
面包车队从街道上轰然开过去,纳兰玄月脚踩在一辆机车上,回眸冷冷扫过一眼,挥臂向前方的街区喝道:“杀!片甲不留!”
蛇口街一间会所内,梳着大背头的阎东戴着墨镜,嘴里咬着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歪嘴冷笑。看上去,他似乎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实际年龄早却已超过不惑之年。
他的面前,一众小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东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一名脖子上吊着金链子的小弟嘶声求道:“天玺社倾巢出动,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林天,我们扛不住的!”
“是啊,东哥,现在风少那边也在吃紧,纳兰玄月那个小贱人怕是要攻入总坛了!”
“走吧,快走吧!东哥,太岁爷就要倒台了,咱们,咱们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另谋新主吧!”有人劝道。
“说完了?都说完了?”阎东斜眼瞟着他们,缓缓站起来:“还有谁想跑路另谋新主?”
小弟们互相观望着,不知道他这话何解,仇人就要杀上门了,不跑等死吗?
但是摸不清楚老大的心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啊。
“又怕了?没事,我本来也想跑路的,说出来我不会怪罪你们。”阎东摘掉墨镜笑了起来。
众人交换眼神,一个接一个拍着胸脯叫道:“我!”“我!”“还有我!”
阎东逐一审视着这些小弟,喷了口烟雾,笑道:“很好啊,不愧是我阎东带出来的人,知道审时度势,昔年我投靠在太岁门下,看中的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他要完蛋,我们当然要另谋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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