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她没有再说什么,瞧他手臂上和腿上的伤,他最近对于受伤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以至于只要穿上稍微肥大些的衣裤根本让人无法看出来他是受了伤的。
微闭了眼睛,他任由她为他擦洗着身体,当手拿着湿手巾而移到他身下的时候,她迟疑了,目光不敢斜视,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腰,“阿洵,这里你自己来吧。”
悄然的睁开眼睛,男人的唇角先是弯成好看的弧度,然后露出一抹笑,“仲晚秋,孩子都快六岁了,你居然还会害羞?”
她的脸‘腾’的红了,她不止是会害羞,居然连动一动都不会了,“除了这里都好了,我先出去。”
“好吧,你去换件睡衣,你也重新洗一洗,不然,身上都是水珠。”他说着,已然扶着浴室的墙站了起来,然后很慢的走向浴室的门。
听着身后他的脚步声,她飞快的跑了出去,拿了干净的睡衣,等到身后的脚步声止了,这才又冲进浴室,可是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她傻了。
果然,她身上的睡衣早就湿了,也更加服贴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形曲线毕露,这些,冷慕洵他早就看到了吧,怪不得他让她取了睡衣重新沐浴。
冲洗了一番,肌肤上仿佛被抹上了一层粉红似的,任她怎么洗怎么等都不褪去,穿着睡衣局促的出去时,他正在解着一只手臂上的纱布。
伤了的是一条腿一只手臂,只缠了一圈圈的纱布而没有石膏,这一次的伤比起上一次风少扬与他打架的那一次是轻多了,可是,当纱布褪去,当她看到他手臂上仿佛还带着血丝的伤口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似乎是铁片或者玻璃之类的尖利物划过而留下的伤,让人刺目惊心。
“看什么,还不过来替我解腿上的纱布,要换药。”
“哦。”晚秋回神,奔过去帮他解着纱布,腿上的伤同手臂上的如出一辙,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吧,所以,他连医院都不去。
带着血的纱布扔在了地毯上,他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柜子,“那里面有医药箱,拿过来,替我换药。”
“好。”应声而去,拿出医药箱的时候,她蓦然想起多年前她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车而伤了腿,后来,也是他把她捉去了公寓然后为她上了药,回想着,竟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的他为她解决了许多棘手的事情,比如靳若雪,比如白家,还有,她的伤,便是因为那一夜的感动,她签下了那纸契约,却也出卖了她自己。
“想什么呢?”坐在床沿上的他沉声的唤醒了此时正出神的她。
“啊,没什么,冷慕洵,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你瞧瞧,最近已经两次受伤了。”撇了撇唇,“我觉得你现在就象是纸糊的一样,风一吹,或者轻轻一碰,你就能倒下了。”
“是么?”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步步的向他走来,就在医药箱落下,就在她弯身要打开医药箱的时候,他的那一只健康的手随手那么一扯,让她瞬间就站立不稳的坐上了他那只好端端的大腿上,“仲晚秋,你试试看我是不是轻轻一碰就倒了?”
多自信的语气呀,这才象个男人,想起敏敏还有敏秋,不是她轻贱了自己,而是她觉得那姐妹两个都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偏她,什么也不知道,身子斜斜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手指点在他的肌肤上,“冷慕洵,你若是不急着换药我就这么坐着也无所谓。”她笑,晶亮的眸光中闪烁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妩媚,这样的夜,再配上房间里这样昏暗的灯光,还有她身上这一件绝对不算保守的睡衣,让一切都开始迷幻了起来。
“仲晚秋,你是个妖精,你这是在勾引我,是不是?别以为我伤了就什么也不能做了。”黝黑的眼眸垂下而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最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即使是与敏秋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常常会想起她,仲晚秋,她好象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的渗入到他的心底里了。
他的话一下子就吓到她了,想想刚刚他扯着她的身子坐在他腿上的力道,她仿佛被他的身体烫到了一样的甩开了他的手而站了起来,“冷慕洵,我才没有勾引你,是你拉我坐在你腿上的,不过,我不介意你勾引我,你过来呀?”勾勾手指,她坏坏的一笑,他腿上的纱布可是解下了的,他要是敢过来,她一脚就踹到他的伤口上去,这年头往别人伤口上抹盐的人通常都是不在少数的,她不抹盐,只用脚亲吻一下就好。
“上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仲晚秋,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不要爱上我。”
打开药箱的手一颤,她低喃,“就因为敏秋吗?”
“什么?”他只听到了她的低喃声,却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上这种药吗?”她把药拿出来举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嗯,你拿去把药片捣碎了,然后敷在伤口上,再缠上纱布就好了。”医药箱里的药是他早就让小吴准备好的,所以,他知道怎么用,就是想要让仲晚秋服侍他一次,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男人的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的了,所以这几天干脆就是自己上药,甚至于连沐浴都省了,幸好出入都有空调,不然,一向有洁癖的他真的快要疯了,不过,为了伤口尽快的好起来,他才忍了那么久。
晚秋将药片放在了一张纸片让,然后熟练的就捣碎了药,看着她的动作,他道:“怎么,最近经常捣药?”
头也没抬,她想要把药捣得碎碎的如面粉一样,这样敷上去效果才好,“哦,诗诗和果果从小每次生病都是不吃药片的,非要捣碎了才能喝下去,宁愿苦也要这样吃,所以,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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