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九哥?”他俯下身,语气森然。
“不……不……不敢!”
男人哆哆嗦嗦,身上的肉都在震颤!韩澈厌恶的望着他,瘪了瘪嘴——这么恶心的男人,居然敢碰他的真真?!他举起枪砸向男人的脑袋!
“咣!咣!咣!”金属撞击骨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的响起,一声,两声,连续三声!
鲜血沿着男人的额头成片汩汩流下,速度之快,沾湿了他的脸颊,顺着脖颈往下流淌渗进衣领里,空气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韩澈讶异的发出一声惊叹:“还活着呢?真是费劲!”
他乱了气息,丢开枪支,手下迅速接过了,递上潮湿的毛巾,韩澈接了擦净手上的血,重新握上枪支,瞄准男人的胳膊左右开弓,各扫三枪!
男人终于忍不住发出惨叫声:“啊!饶命啊!我没有做,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什么都没做?还想做什么?”
韩澈解开袖口的扣子,将枪支丢给一旁的兄弟弯起袖子,露出健壮的手臂,古铜色肌肤在灯光下发出夺目的光彩。
身后又有人递上一把长约12寸的刀,刀锋锋利。
韩澈看也没看接过了,一只脚踩住男人的手背,听到他的惨叫声,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想要迅速的解决这件事,马上离开!
他蹲下身子按住那人的右手,眼也没眨一下狠狠剁下!
“啊!”
“啊!”
这两声惨叫,一声是地上的男人发出的,他已昏死过去!
另一声是聂真真发出的,鲜红的颜色弥漫了她的双眼——她终于明白,那一天聂绵卿为什么指着身上的伤哭着哀求她回到韩澈身边!他为什么那么笃定的告诉她,要与不要都是他说了算!他还有怕的吗?她想大概没有了吧?
脑中抽痛不断,在这一声惨叫之后更加剧烈。
她看到韩澈疾步向她走来,抱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掌盖住她的眼睛,用略带自责的语调说到:“不该让你看见这些,别怕……他们都是伤害你的人,死都不足惜!”
她居然还有力气问他:“会不会也剁了我的手?”
韩澈笑了,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突然含住了轻咬着说到:“不会这么对你,只要你不背叛我!对不起,那个女人现在还不能动,迟早会为你抱这个仇!”
她知道他指的是江凌菲,江凌菲是江氏企业的千金。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那一刻她竟选择信了他的话!
她想她骨子里就是个狠毒的女人,不然怎么会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欢欣不已?还安然的倒在他怀里,圈住他的劲腰,感动的稀里哗啦?
——韩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强占了我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固执的把我留在你身边?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说这些让我误会的话?
——韩澈,我可以喜欢你吗?
她勾下他的脖颈,送上她的苍白的唇瓣,却在离他的薄唇一毫米的距离时意识从身体里抽离,身子无力的倒下。
“真真!”
他听到他失控的呼喊,不是幻觉吧?他在开枪的时候,砍下那人手的时候都不曾这么失控——是因为紧张她吗?那么,她就倒下吧,最好病的重一点,让她多体会一下他的失控!
韩澈抱起昏迷的聂真真冲出房间,带着她直奔医院,手下也都紧跟随其后而去。
沈蔓青站在门边,还来不及向他打招呼,他就已经走远了。她倚在门边望着他远去的车轮碾过的痕迹,柔润的唇线勾起一丝洞察般的笑意。
这样的韩澈,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很多年了吧!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了,今天,居然又让她看到了!
该感谢这个女孩吧!意外的让韩澈有了往日的影子,沉睡的韩澈正在慢慢苏醒。虽然让他苏醒的人并不是她,她也是高兴的,只要他快乐,她就高兴。
斜刺里一个暗影靠近她,从身后拥她入怀。她并不惊讶,也没有躲闪。
“你知道吗?你这副样子最动人!”男人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容颜。
沈蔓青古典的五官豁然舒展开,露出右边一颗小虎牙,她伸手不着痕迹的打落男人的长臂笑到:“今夜扫了君老大的兴致,理当赔罪的,我这就多叫几位小姐来陪您!”
摇摆着身子而去,青花瓷一般的背影曲线利落分明,她的身影也如同青花瓷本身一样散发着忧郁、哀伤的基调,在他眼中渐行渐远,没入拐角不见了,只有细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悠远传来,他怀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提醒着他——她方才的确是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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