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还没有到,你还是把礼物收回吧,这个生日礼物,我不要了。”她缓缓推开他,一步一步往桥栏上退去。
韩澈的笑意来不及退去,还陷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里,聂真真意外的话语,使他的笑意和温暖僵化在脸上。
石桥下人工湖水在夜里停止了运作,就只是一滩死水。湖边种着斑雀稗、钝叶草以及各种廉价的灌木,绿草如茵。
校园里,就只是取其绿意。这些郁郁葱葱的枝叶在暗夜里呈现一团单纯的黑影,随着人们的情绪表现出不同的意境。
此刻映着韩澈死灰般的脸,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他脚下的鞋子踩进石桥的地砖上,聂真真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好像他的芬迪鞋子入了地砖几分似的。
——他的愤怒和狂狷,已无可遏止。这样一种被背叛、抛弃的姿态,聂真真看得几乎要落泪。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的母亲是邵婷。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是不相信的嗤笑。
“我说分手,我说分手!混蛋!你他妈混蛋!韩澈,你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吗?你心里装着别人,却还要跟我私奔?我不是傻子,也不贱,我只是爱你!混蛋!”
聂真真挥着手,长发凌乱的粘在脸上,学校里有学生行走,三三两两,有经过这里的,看到正在争吵的两人,都绕开了,带着暧昧的议论,窃窃私语。
韩澈心里咯噔一跳,她刚才去了贺家?他突然上前,按住聂真真挥舞的胳膊,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堵住她胡说八道的言论!
聂真真的抗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拳打脚踢,他吻她,她抗争不了,就张开了唇齿狠狠的咬他,直到刺破他的舌头、薄唇!
韩澈不松开,即使被她咬出血来,也不松开!她在他怀里发出唔唔的哀鸣,还在死命的踢打他。
停下的时候,两个人都已是精疲力尽。聂真真靠在他的臂弯里,气喘吁吁:“你放我走,我是真的不会跟你走的!”
韩澈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知道她误会了他和贺明彤,他只是去告别的,如果知道这一次的优柔寡断会换来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又怎么会纵容这绝无仅有的念旧?
她打落他的手,目眦欲裂:“你走,还是我走?”
韩澈擦著嘴角,几滴血珠子沾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我不走,你也不许走,我们说好了,等在这里,我们要一起远走高飞!”
“呵呵……好,你不走,我走!”聂真真昂着头,她知道,她的样子十足的妒妇样,可怜她斗不过这个和她争的人,没有她就没有她!
聂真真潇洒的转身,步子很快,一下子就下了石桥。
“真真,我跟她没有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回来,我不拉你,你得自愿回来,不然,我们怎么过一辈子?”韩澈从她身后沉声说到,粗噶喑哑的声音,还是那么坚定,似乎只要他钩钩手指,她就会为他再次回顾。
一辈子?你和她的一辈子,凭什么要我帮你们继续?聂真真抬着眼,憋了一晚上的泪水,起先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颗颗滚落,后来便演变成瀑布之势,成片淌下。
“没了,韩澈,我们的一辈子,结束了!”
她继续往前跑,听到韩澈大吼着:“我在这里等你,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我们一起走!”
呵呵……聂真真在心里笑,脸上的泪光泛着水晶般柔和的光泽。我们?韩澈,你说的我们,真的是我和你吗?
“不用等,我不会来的。”她回他坚定的答复,头也不回的冲进浓黑的夜里。
出了校门口,贺明宸的黑色宾利还停在那里。颀长的身子靠在车门上,看到她出来,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气。
聂真真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般冲进他怀里,攀附住他,可怜巴巴的哭着哀求他:“明宸,我太可笑了,你别看我,就这么抱着我,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真真……”
他很久没叫她真真了,这么一称呼,到让聂真真有些不适应。下意识里,真真这个名字似乎成为了某个人的专属昵称。
“你知道吗?那一年,我在台上讲话,你坐了我的位置,我回来的时候,你很不耐烦的挥开我的胳膊,我看了你的名牌,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忘不了你了。一年A班,聂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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