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脸色中的潮红被苍白替代,强自镇定,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房间,自己哪里有资格让他出去?
从他怀里钻出来,经过他方才那一通蹂躏,身上酸的要命,动一动都觉得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身体的痛楚让她愈发觉得委屈。
“对不起,这是你的房间,我走……”
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床上摸索着被他脱下的睡衣,韩澈瞥了眼激情中被他扔在角落处的单薄布片,心酸而懊恼。
分明是他的真真,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叫她的名字!这样也就罢了,事情被他弄成这副局面,他该怎么对她解释?
知道道理一下子讲不通,干脆将她一把抱住,坚实的臂弯禁锢着她纤巧的身躯,这辈子,她还想去哪里?
“对不起,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韩澈,我羡慕你妻子,你可以永远爱着她,我排她后面也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我告诉过你的……”
袁梦倔强的挺直了脖子,没有说完的后半截话,他们都明白。她理解他对妻子的感情,可是,她不要做什么替代品,可笑的名词,极没有营养而又让人消化不良的一个名词!
韩澈想说,真真,咱别闹了,别自己跟自己吃醋啊!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刚才……”
他发现自己就算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真真的确像她说的那样对过去一无所知了,只要想想和她重逢的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也只有失忆可以解释通。
想起那时梁初雪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倒是一语成谶!
那么现在,他要怎么把她丢失的那21年一股脑塞进她的脑子里?会疼吗?他舍不得她疼了,真的,现在是一点也舍不得了。
“松开!”袁梦噘着嘴,空洞的双眼中冒着晶亮的水珠子,固执的要离开。
韩澈急躁的抓了两把头发,站起身从地上捡起衣服,想要替她穿上。
袁梦不领情,一把夺过了,因为心里不好受,手上的动作不协调,加之本身就看不见。衣服是披在身上了,那扣子却系错了位置,斜斜的歪着,露出领口一片旖旎的风光。
她扣到最下面的时候,大概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脸突然就红了,气恼的又要去解扣子。那口子似乎是被线头缠住了,她解了一下子没解开,羞愤中,委屈的落下泪来,穿衣的动作停止了。
泪水砸在手背上,渐渐的越来越多,她想反正也够丢脸的了,也不去擦它,就坐在哪里自暴自弃似的光着两条腿晃荡着。
韩澈轻叹口气,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细窄精致的脚踝,塞进胸膛。
“哎……脚这么凉,别光脚踩在地上……”韩澈眼眶紧了,是真真啊,是那个喜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真真啊!
还记得他总是改不掉她这个坏习惯,没有办法,只好在她房间里全铺上了地毯……
手指来到她身前,解开那些错位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得极有耐心。他在心里想,他和真真认识快十年了,到有八九年的时间是用来错过的。
就好像这些错位的纽扣,没有找对相遇的位置。扣子可以重新解开,那么他们呢?
韩澈自信的认为,不管错过了多少年,终究还是再次遇见她了,不是吗?她还好好的活着,他们甚至还有了那么可爱的……儿子!乐乐是他的儿子,没有错吧?
不管韩澈怎么哄袁梦,她就是不开口和他说话。
韩澈在心里苦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真真可真是喜欢吃这些乌龙醋。以前是误会他和邵婷,这次倒好,干脆和自己较起劲来。
看她衣装整齐的跨出房门,韩澈挽留的胳膊落了空,看她走进隔壁房间,门缝合上的那一瞬间,韩澈于焦躁中生出一种现世的满足。
不管怎样,是真真,就好,她回来了,就好!那些梦里的祈祷,终于成真了,他还有什么可抱怨?
点燃一支烟,夹在指间,拨通了小四的电话。
“查,给我重新查……袁梦,原来的所有的资料,全数推翻,我确定,她就是真真!”
话音干净利落的收尾,唇边勾起一丝笃定的狠念,慢慢的荡开一层柔和的纹路,孩子气的歪着脑袋对着墙壁无声的绽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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