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阿姨,看到自己多年未曾露面,好容易回来了,却又是整日闲赋在家里,不定把她想的多惨呢吧?
真真想,要不要告诉她,她是宾夕法尼亚博士生毕业呢?还是干脆告诉她,他儿子工作的那个天墨,她占有一大半的股权?
不过,她觉得还是不要同一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阿姨争这口气了,虽然她没少给过她和卿姨冷眼看。
“是吗?那俊俊哥还真是了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工作,闲在家里,帮着我妈妈一起料理花店,打发打发时间。”
真真笑着,被自己那一声“俊俊哥”恶到了。
张阿姨笑笑:“是吗?那也挺好,女孩子,工作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长相要好,要会持家。呵呵……”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真真,真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然,只觉得一股阴风扫遍她的全身,不由得冷汗直冒。
正好这时队伍排到了她,她还不趁机撒欢子就跑?
“阿姨,到我了,那我……”
“好好,你买吧,阿姨先回去了。”
张阿姨晃着她那一身肥硕的肉得瑟的走了,真真回过头面对着贴饼铺的老板,抹着额上的冷汗,冲着老板比了两个指头:“老板,我要两份。”
提溜着热乎乎的贴饼回家,刚一进门口,就听聂绵卿在那里数落她。
“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会儿送货的人来了,花店里没个人,今天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真真附和着,把手里的贴饼递到她手上:“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您快吃吧!”
聂绵卿一看手上香喷喷、脆嘣嘣的贴饼,顿时将刚才的一股邪火忘记到了九霄云外,拿来盘子把贴饼装好,又给真真盛了米粥,招呼她赶紧洗手吃饭。
真真听话的走到洗手间洗了手回来坐下,聂绵卿手里拿着贴饼,往她的碗里放,一边还给她夹着各色小菜。
“快吃,这粥好了有一会儿了,虽然是夏天,但你还在吃药,不能吃太凉的东西,这个萝卜泡菜,是前两天刚腌好的,味道很好,我尝了,不酸,正和你的胃口,多吃点。”
真真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脑子里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聂绵卿,她的养母,老了。
以前总是为了哪支口红的颜色更好看而执着纠结的妖艳女子,已成了普通的妇人,终日里也不过是为了简单的一日三餐而奔波,话语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常常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真真,跟妈说说话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聂绵卿却是一筷子敲在她头上喝道:“你倒是快点吃,怎么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呢?”
真真坑着头飞速的趴着碗里的米粥,大块的贴饼往嘴里塞,她尝不出味,好两次梗在喉咙口,黏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聂绵卿先吃好了,已经准备出门,真真在后面说到:“妈,你等等我,我这就好了。”
聂绵卿摇摇头:“你今天不必去,今天是你去医院复查拿药的日子,你怎么给忘了呢?”
真真抬头看看墙上的挂历,今天的日期用红笔划了个圈圈,不是她画的,显然是聂绵卿怕忘了,特意做的记号。如果不是聂绵卿提醒,她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先去,我从医院拿了药直接去店里。”
“行!”
聂绵卿匆匆带上门,这一声应答,是从门缝里飘进来的。
真真笑着摇头坐下,似是无意间拿起餐桌下层今早的报纸,头条上,是关于他的消息。今天的新闻是:天墨总裁或将迎娶贺氏大小姐,破镜重圆不再是童话?
她笑,端着碗,把里面的米粥往脖子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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