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黎家出来候,黎家的女主人告诉真真,原定明天的补习暂停一天,因为家里有重要的事情,所以真真可以在家里休息一天。
女主人很好心的说明,是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婚礼,所以至于真真的薪资方面,是不会予以扣除的,算是带薪休假。
真真很“愉快”的表示接受了,另外也祝福主家即将去参加婚礼的那家人幸福美满。
才从黎家一出来,真真就绷不住脸上的微笑了。
黎家乃A市名门,如果只是普通的婚宴,就黎家平日对女儿学业的重视态度来看,主人家定然不会让正在处在联考最后一年冲刺阶段的孩子也去参加。
而近日A市即将举行大婚的名门望族……除了天墨韩家,还有谁?
今天清早晨,真真是被一阵震天响的鞭炮给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心口突突的直跳,有些不舒服。
所幸也睡不着了,就披散着头发走到阳台上去看热闹。
聂绵卿比她起的还早,正坐在那里给笼子里的两只绿毛鹦哥喂食、喂水。看到她起来,问:“起来了?要去晨练?”
她手里举着水壶,脑袋往楼下抻了抻说:“今天就别去了,楼道里怪堵得慌的,一时半会儿,这人都散不了!”
真真也走过去,看着楼下,果然是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另外车子也停了许多辆,车头车身都经过鲜花、喜字的点缀装扮,只这么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谁家娶亲?还是嫁女儿?”
她状似问的毫不在意,仿佛只是寻常的一句闲聊。
聂绵卿粗枝大叶,没察觉出来她的异样,脱口说到:“是的呀,今天是个好日子,二楼在市场卖鱼大叔家,他二女儿今天出嫁,瞧瞧这阵势,多热闹……”
聂绵卿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无非是关于日子怎么好,卖鱼大叔又是怎么有福气,二女儿找的这个女婿如何如何本事,又如何如何对他女儿好之类的。
“……噢……”
真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脑子里塞满了东西,却又像是空无一物,呆呆的冲着楼下看了半天热闹,聂绵卿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絮叨,又是什么时候转身去的厨房,她一概不知道。
等到阳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是趴在那里,满眼都是触目的红色——喜庆、欢乐、幸福、永结同心……
卿姨说的对,今天是个好日子:韩澈,要结婚的日子,自然是个好日子。
也不知道在阳台上站了有多长时间,也许无人打搅的话,她可以一直这么站下去,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没了念想的人生,何其漫长?
然而,玄关处一阵骚动,伴随着她所熟悉的男中音,她把眉头微微一拧,神色间有些不耐。
没过多久,只听聂绵卿尖细的嗓音在那里喊她:“真真,你梁叔叔来了,别跟阳台上站着了……”
她动一动身子,沉得很,一步也不想动。
进到客厅时,梁骏掣脱去了西服外套,衬衣袖子也卷起来了,蹲在地上从一只纸盒子里将里面的蛇果一只只往外拿。
梁骏掣也没抬头看她,听到她的脚步声,一边忙活着一边说:“上次看你特别喜欢吃这个,其他的零食什么的,你就少吃点,左右这个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我先给你搬了一箱子上来,等你吃完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按时给你送来,又新鲜、又没有残次品。”
真真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手里一只只圆滚滚的蛇果,红色的皮囊,泛着晶亮的光泽,看上去特别诱人。
她忍不住伸手去够一个,其实她并不是想就这样吃,只是想闻一闻果子的香气罢了。
可她刚把蛇果凑到鼻子底下,就被梁骏掣一把抢过了,“老人家”带了点不高兴的神情微怒着说:“这水果是打了蜡的,为的是好看,不能不削皮就吃!”
说着,他便拿起那个蛇果走进厨房,在水龙头底下用水冲了冲,又拿着一只磁碟和一把水果刀出来,在餐桌前坐下。
梁骏掣的手指光嫩修长,没有一点干过活的迹象,可削起水果来,却是一把好手。果皮在他手里,没断过一次。
他把果皮削了,又将果肉切成小丁,抬头看真真还在地上蹲着,样子有些呆呆的,笑到:“怎么还在那蹲着?难道还要叔叔喂你?”
“呵呵……早上起得太早了,没睡好,脑袋有些不灵光……”
真真笑着从地上起来,坐到梁骏掣对面。梁骏掣用一把水果叉叉了一块果肉递到她嘴边,哄着她:“来,张嘴,啊……”
“啊……”
真真听话的张开嘴,一口将果肉塞进嘴里,满满当当的水果清香萦绕在她的口腔,眼里却有酸涩的东西在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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