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召集他们。”良久后,她叹气。
“以何名召集?卑职乃小小管事,平日里也不与他等往来。而且敌军在哪?得胜后,封赏从何而来?”管事条理清晰。
“拿这块贤王玉佩去召集。皇上命乔丞相设别院,这别院就是朝廷的。若是别院被朝廷撤离,你该知晓吗?”端木蒨姌征询。
“自然。”管事肯定。
“不就得了。我等为朝廷办事,怎不是出师有名?”端木蒨姌分析得头头是道。
“封赏呢?”管事仍探究。
“乔丞相英明,自然会封赏。”交给乔云吧。端木蒨姌苦笑。
“嗯。”管事点头,立刻安排住所。
沐浴更衣,端木蒨姌睡着在桌边。
天蒙蒙亮,就听门外窸窣不断。
“什么事?”她扬声。
“公子,这个时辰是否可取召集众府?”一宿未睡的管事疲惫,门外征询。
“可以了。让他们快点,误了乔丞相的公干,他们该掂量些。”端木蒨姌束发。
一个时辰后,附近十二座府的老爷皆携长子,齐聚驿馆,且个个装束严谨。
“我来迟了。诸位坐。”正堂里来的一干人等架势唬人,不知沙场上可有所作为。端木蒨姌背着手,走到正位旁落座。
“公子,我等想请教公子身份。”众人推举的吴秀才为此次主事,他责无旁贷核实年轻公子身份。
“我无功名,不受朝廷俸禄。可有点东西,大家可一观。”端木蒨姌大方取出怀中一串玉佩。
众人将目光投向管事。
管事上前鉴定:“全数乃……”
大家见他点头,这才信了玉面公子。
“你们手上有多少护院,报上实数。麻烦管事为我登记。”端木蒨姌悠悠然。
受父亲所托,各位长子一丝不苟报实数,无人该隐瞒。
“你们的府存粮多少?可有能飞往朝歌的信鸽?”端木蒨姌再探。
众长公子再报实数,然无一人敢自夸家中信鸽飞到朝歌后,能有人接信。
“我等在朝歌皆无亲戚,同窗好友往来也并不频繁。”吴秀才解释。
“管事,劳烦你派队人马前去给世子或太子、贤王报信,就说这边出事了。”哎,还是得求他们。端木蒨姌吩咐。
“请公子修书一封,或我等写些什么,否则管事大人派的信差…恐怕不足以让太子等信服。”吴秀才请示。
“信会丢。谁人敢保证这条路能走得畅通无阻?”端木蒨姌摇头。
“言之有理。”吴举人之后点头,附和。
“好,继续商议。管事,动作快些,别延误军机。”端木蒨姌从怀中取出一对耳环,“见不到贤王,就将这个给贤王的亲信。见王爷的亲信,比见达官显贵容易。”
管事一愣,定睛看眼前人,才发觉她有耳洞。
她是女子!
“怎么样?我是女人,你就不信了吗?”端木蒨姌见身份暴露,索性不再压嗓音说话。目光扫过一干人等,“我打宣正郡的时候,没人质疑我是女人。”
“李姑娘(端木蒨姌)?”李媛名号不小,宣正郡之战后,这些大府的公子们曾有人写诗称颂其功德。
“正是。”端木蒨姌点头。
“卑职这就派人送信。”她是李媛!难怪如此镇定。管事拔腿而去。
顷刻间派出七队信差。
“记住。若他人出事,你们别去帮,只管送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管事料定,这派出的七对人马共二十一人,能抵达目的地的,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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