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酥糖好好吃,娘子也吃!”柳柱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块酥糖,眼巴巴地送到苏小艾嘴边。早上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等看到酥糖,马上就变成求抚摸的小狗崽了!
苏小艾忙着给柳云、柳玉缝制新衣,就着柳柱的手咬了口酥糖,甜甜的、糯糯的,还带着清香,怪不得一块酥糖就要一文钱了!
“大嫂,吴婶她们过来了。”柳云从门外走了进来,视线落在苏小艾手中正在缝制的深蓝色单衣上,看大小就是给他和柳玉准备的。
柳云心中一暖,眼眶酸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柳老头手脚粗苯,他们兄弟三人的衣服都是吴婶帮忙缝制修改,但吴婶毕竟有自家生活,当然不会面面俱到。他们能够有衣服蔽体已是万幸,还能有什么要求!
见到苏小艾将针线衣服收进竹篓里,柳云回过神来,转身走了出去。
吴婶沉思着一张脸,眉头紧锁,不知在酝酿着什么。村里其他几家的当家娘子也跟了过来,神情各异。
“几位婶子都过来了,这边坐会儿。”苏小艾不动声色,拉了长板凳让几位婶子坐下。
吴婶申请忧虑,“艾娘啊,当家的把事情和我说了,这事儿……”
不等吴婶开口说话,苏小艾说道,“吴婶的心思我明白,但这是我的心意。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咱们西山村而言也是笔不菲的收入。几位婶子,你们觉得呢?”
“不看这事儿,不成!”直接拒绝的是赵福家的,三十岁上下,但看着比同龄的吴婶她们更年轻,说话爽快,不喜欢拖泥带水,向来说一是一,“这一来我们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精贵玩意儿,万一不小心……”
说着,刘婶红了眼眶,她小儿子就是不小心吃了木耳去的,所以她也不想碰这些玩意儿。
“再说,艾娘也不容易,如此一来,倒不成了我们做长辈抢小辈的营生!”赵婶的话直接说进吴婶和刘婶的心坎里。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从进门之后就一直沉思着的周婶子一看就是另有打算的,“大姑,我看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
“有什么余地?”赵婶本名周荷花,而周婶张巧菊正是周荷花胞弟周大树的媳妇。周荷花性格直来直去,自然看不上张巧菊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姑嫂两不和是大家都知晓的。
张巧菊不爱和周荷花拌嘴,但这事关乎今后的生活,她不能一味退缩,就算是占了人家便宜,这恶人她也当了!
“大姑,我们是占了艾娘的便宜,但看看我们的村子,大片荒地,却养不活一家几口子。我饿着倒是没什么,但我家媳妇已经有了身孕,老二也不小了……”说着张巧菊的眼眶红了,其他几家的娘子也红了眼眶。
西山村是什么情况,她们心里再清楚不过。经年不断的战乱,他们都是一群可怜人,在柳镇毫无根底,是一群没有根的人。
县令老爷的仁慈,他们才得以在西山村落户,并且自由地开垦荒地。但荒地毕竟是荒地,这么多年的开垦的荒地也只勉强填补赋税。
当初来西山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饿死了、病死了,也有很多受不了苦,又走出了西山,现在西山村也就只剩下他们八户相依为命。
苏小艾动容,拉住周荷花的手,“赵婶,你为我好,我知道。但西山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大家这么多年也算是相依为命。将心比心,要是哪一天我们柳家快要饿死了,大家会见死不救吗?”
几个婶子都沉默了。
西山村不过短短一二十年,能够聚在一起不容易。而且自己吃些苦没什么,总不能亏了孩子们,让他们也吃苦受罪啊!
周荷花的脸色也暗淡下来了,二十年前周家村遭了难,他们一家逃了出来,但爹娘为了保护她和弟弟被蛮子杀害,那时她才不过十五岁。
本来只是讨论采山货的事情,最后倒变成了众人缅怀过去。
不管如何,采摘山货的事情就在西山村定下了。有了苏小艾详细地解说,大家对木耳和蘑菇的采摘都有了最基础的了解。而且苏小艾还是会最终把关,也算定了大家伙的心。
再说被苏小艾种在后院的生姜,苏小艾在水桶里滴了一滴生长素,经过生长素的浇灌,生姜奇迹地长势蓬勃!比起神农的锄头,生长素简直就是农业的奇迹!有了这瓶生长素,柳家开垦的两亩荒地估计也会慢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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