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经成就了涅道境,是以在这地狱之内存活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鸿凌仔细闭目,感应着自身缓缓被天道刻痕彻底侵蚀,与之融为一体的经络穴窍。他长长呼出一道浊气,身上的威势越发的强横。
虽然只是初步涉及涅道境,但这所带来的恐怖质变,让他暗暗吃惊。如今的他,在踏入这个境界之后,隐隐有了一种莫名的直觉。仿佛,这地狱本身其实就是一个被强大天道刻痕编织成的牢笼。那么,这里面关押的,真的是人们所认知的死灵吗?
嗡!某一个瞬间,无双世子体内骤然传出了低沉的嗡鸣。他猛然睁开眼睛,尚未起身,已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园林之内。白皙的迷雾遮住了视线,隐约之间,他还能听到一声声微弱的笑声。
“是幻境,还是传说中的魇?”鸿凌微微起身,朝着前方慢慢走去。他的视线依旧被迷雾笼罩着,使得所有的一切无法清晰的映入脑海。
吧嗒!靴子轻轻踩踏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之上,风中隐隐有花香涌入鼻尖。鸿凌发现,自己似乎正走在没有尽头的走廊上。仿佛他每走一步,远处的出口就离自己远一分。
当身后有衣带飘飘的美人端着托盘,从他身旁错身而过之时,他笑了。没有任何犹豫,无双世子俯身抓住了在地上滑落的一根衣带,静静站在原地。而那被他扯住飘带的佳人,依旧朝前走着。
轻飘飘的衣带,被急速拉长。但那美人依旧没有回头。直到她消失,这绸缎已经不知道被拉伸了有多长。鸿凌缓缓转身,看向了此时复又出现的一群人。他抓着衣带的手,慢慢涌出了一丝炽热的火焰。
那些走来的人影之中,有一道忽然被从身后的涌来的火焰点燃。她依旧静静的走着,正要与鸿凌错身而过,人已缓缓的化为了灰烬。在她消失的瞬间,鸿凌看到走廊之上只剩下了一缕缕干枯的头发。
这些发丝以一截风干的舌头为中心,不断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它们快速的爬上了回廊,像是爬山虎般将之缠绕起来。原本明亮的回廊,此时化为了幽暗的囚牢。不等鸿凌回过神来,此地已经化为了一间幽暗的破屋。他依旧没有动身,眼睁睁的看着迷雾再起,将自己笼罩在其中。
“嘶啦!”木梳滑过发丝的声音响起,其声音轻缓而优雅。鸿凌抬眼,看向了坐在远处的那一道白色人影。她坐在梳妆台之前,两侧点着红艳艳的烛火。那与之相对的镜子,此时没有显出任何镜像。
鸿凌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不去理会那些被梳子从女人头发上撕扯下的带血发丝与蛆虫。他背后破漏的木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但无双世子只是拉了把椅子,静静坐着。那原本就要消失的凳子,被他手上涌出的一丝劫力凝实,发出一丝丝凄厉的嘶吼。
微微皱了皱眉,鸿凌屈指在椅子的靠背上一点,瞬间以土系法则将之石化。他坐在石化的椅子之上,静静看着那还在梳头的女人。不等此人回过头来,他已然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先前珍藏的冰雪琼浆,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喂!你还不回过头,冲着我撕开脸上干枯的死皮吗?”鸿凌有些无聊的往嘴里灌着酒,嘟哝道:“你要是表现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梳头的白色人影闻言身子一颤,她艰难的转过头,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然而下一刻,鸿凌就随手隔空甩出了一巴掌。砰的一声,那女人被他一巴掌打中,整个头颅诡异的转了好几圈。
“不是这张脸,要丑一点,狰狞一点的!”鸿凌有些不满的看着她,复又无奈道:“算了,算了,开撕吧!”
那姿容倾国的女人,此时有些愣了。她坐在梳妆台之前,头发上涌出的白色蛆虫爬到了脸上尤不自知。她手中的梳子,此时化为了一把巴掌大小的锯子,正不断的涌出猩红的光。
“没听到本世子的话吗?赶紧的,撕开脸皮!”鸿凌伸手啪的一声又甩了她一巴掌,将无数的蛆虫与带血的发丝打得飞到了那梳妆镜之上。他摇了摇酒壶,不满的数落道:“当鬼就要有鬼的样子,看看你,梳了那么久的头发,还不撕脸!你不急,我都看不下去了!”
原本握着锯子的女鬼闻言一愣,却见鸿凌抬起手似乎又要甩巴掌,她咬牙忍痛将锯子在眉心一划。嘶啦!粘稠的血才涌出了一丝,瞬间就有无数粘稠的血色线虫破开伤口,不断的舞动着。
“不对!”鸿凌又抽了她一巴掌,不悦的说道:“不是这样的,先撕开脸皮,然后这些虫子才能出来!我对你的表演不满意,重来!”
那女鬼闻言一颤,似乎承受了莫大的委屈。却见鸿凌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把酒壶往梳妆台一放。然后,他手上弥漫出一层猩红的天蚀法则,将此女的脸急速揉成一团,很快就将之重新恢复成了原先倾国倾城的模样。
“好了!现在按照我说的,重新来一遍!”鸿凌满意的走回石化的椅子边,大马金刀的坐下,饶有兴致的说道。
“欺人太甚!”那女鬼凄厉的嘶吼着,正要发作,脸上又啪的挨了一巴掌。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照爷说的,开撕吧!要是脸皮撕得不恐怖,我还打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