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不过半个时辰,下方已是拿出去三件灵器,丹药一类,炼宝灵材一件。那炼宝灵材乃是取自一只修成金丹的火鹤三根尾羽,一出得场来便震惊全场,惹得人争相竞价,好是热闹。其后听得白璧生喜笑道,“现下有白龟仙城冯氏拿出两张丹方并附上炼丹手法两份,一为大元丹,二为益真丹,不过却是言明只要水相孕元芝一株。”
白璧生话音一落下方顿时热闹开来,“哼,冯氏可是狮子口,张口便要一株水相孕元芝,区区两张丹方,妄想。”
“我若有此灵药,何必来此处求丹?”
“冯氏也有今天,连水相孕元芝也是拿不出来?”
“空穴来风,看来冯真人寿元将尽之事非是妄传。”
“这…”时凤玮坐在亭阁中顿时一急,豁然站起身来,来回走动,面有焦色,他也未想到冯氏竟是这样开口。那水相孕元芝他也不是没有,似他恩师便早已为他备下一株,便是五行大药也是齐全,只是他出门却未带在身上。不过即便他带出来了,若是他拿出去换了,必定也要受到门中惩罚,这水相孕元芝得来不易,不是哪一处都有的。
“时道兄,此事在下却是爱莫能助了。”窦钢也是摇头,莫看他窦氏也是大族,可是这等灵药族中那都是有数的,万万轮不到他来开口,即便他有权利,似这等利益之争,他也不会解囊相助。
云沐阳见此却是心下一动,他看过门派中《氏图钟鼎黄经卷》,上面虽是有提及益真丹,不过却并未录有此丹丹方,他当下主意一定,便自言道,“时道兄,此事不难。”
“贤弟,果真?”时凤玮忽的惊喜不已,一把拉了云沐阳衣袖喜色难耐,不过片刻他却是身子一抖,坚决道,“不行,此事绝对不行,我岂能误了贤弟成丹机缘?”
窦钢听得云沐阳有法子也是一惊,转而眼神似若放出尖刺来。
云沐阳闻言淡淡一笑,将他手一拂,站起身来,对外朗声道,“贫道有一株水相孕元芝,不知入眼否?”
云沐阳这一声若春雷响起,场面顿时吵闹起来,白璧生也是暗暗吐出一口浊气,他见着久久无人应下,也是着急,他们此事却是要引人入彀,若是败了自家恐要吃责罚。再循着声音望去,正是‘人庚申’位,不由心中更是喜悦,如此却是完成一半。他如是想着,张口一笑,对着云沐阳所在亭阁拱手言道,“那便请道友送上一观。”
云沐阳浅浅一笑,广袖一摆,便取了一枚玉盒,往身侧女婢上托盘一掷,悠然道,“你且送过去。”
“诺!”女婢万福一礼,躬身退了几步便出了亭阁。
窦钢见着云沐阳这般干脆,一时也是目瞪口呆,这等灵药随随便便就舍了出去,他自家都是暗暗心痛。时凤玮却是感激不已,心下暗想着如何回报。
白璧生长舒一口气,暗暗点首,心中冷笑,他见着女婢捧了玉盒上来,便自从容将玉盒一开,只是他一打开却只面容一卷,怒从心来,忍住怒火将玉盒重重拍在案桌上,冷声喝道,“道友欺我不成?”
场中听得这言语顿时又是热闹起来,多是一副看戏模样,指指点点不已。
“云贤弟,这是何事?”时凤玮眉头一沉,也是焦急。
“无事。”云沐阳摆了摆手,实则他自有思量,自他入得此处便觉氛围不对,便是他相助了守门执事,也万万不会拿了贵客请柬来做人情,否则便要得罪白龟仙城其他世家,此是其一。其次便是藏宝阁中售卖丹方令他生疑,白龟仙城不可能不知晓,散修当中能有这水相孕元芝的那是少之又少,便是由也不会在此大庭广众之下拿了出来。而且能来此地多是凝元筑基三重境界,自家便是急需此物,如何会去换。明知如此何必耗费时间,还不如在各世家中去换来得方便。
他想通此点,心中一转,似乎猜出几分,又望着时凤玮想起罗氏宝阁那执事之言,顿时心下肯定。他既已明了,又与时凤玮有交情,那断然不会让他就此吃亏,遂而便定下主意。他手中便有不少水相孕元芝,皆是采自洞水国,不过年份欠缺,药性不佳,遂自袖中取了一株五十年药性的水相孕元芝出来。
“此事道友却得与白某一个说法。”白璧生许久也不曾被人如此好欺,心中一股怒气再也不能抑制,直若火山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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