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与高登时闷哼一声,向前跨出几步,衣带飘飞飘飞之间却是眉宇含煞,他也并非是笃定能将这阵图破去,也只是小试一番。只是如许结果也令他很是不满意,当下皱了皱眉,这阵图被云沐阳封禁,若要将其拿住,唯有将阵图破去。取出一只罗盘,遂而举手抓来阵图上空一丝气机,意欲将阵图之中天干地支推演出来,届时便可一举破阵。
忽的,他察觉数里之外一丝法力波动,稍一犹豫,便将罗盘往怀中一塞,化作烟云遁过去,立在云空举手一捞,却是拖出三面阵旗。他不由眉毛拧起,面若寒霜,手中一用力,三面阵旗立时化作齑粉随风扬散。
“小辈,胆敢戏耍于我,必将你抽魂炼魄。”蓝云高双拳紧握,嘴角抽动,恨声道。他再次取出罗盘,寻找阵图气机,可是阵图东北方向又有法力波动,他立时箭射出去,手中打出一道阴雷,但见海浪炸开,一阵鲜红蔓延。
他这是也是怀疑云沐阳或许不在阵中,只是这念头一起,立时被他掐灭,当即手中罗盘扔出,但见着丝丝灵光升起,阵图中飞出数道光芒,往罗盘之中落去。这时数里外东南方向的海域又有法力真元波动,蓝云高也是犹豫,他思量片刻,运使弯月银光刀,化作十数丈大小猛劈向拓展了数百丈宽广的四时六御阵图,一手又拿出一枚金锥,对着四时六御阵图乾位破空刺下。四时六御阵图被这两桩灵器同时击打,微微一晃,又是稳了过来。
过得半刻,虽是数次抓捕到阵图变换气机,奈何这阵图变化一道实在难以捉摸,又与本主心血相连,实在变换由心,他数度努力仍是未能将阵图攻破。蓝云高又气又急,回想阵图四周那法力真元动荡已是不下十次,当下脚下一跺,烟云张开,心中暗恨,咬牙道,“若非我成丹不久,未曾习得门中上等法门道术,岂容得你三番五次欺骗我?”
他狠一咬牙,取出玉浪金追,怒声喝骂道,“且看我法宝能否将你这阵图破去。”说着‘玉浪金追’轰然一声化作一艘高有十丈、宽广二十丈的金玉宝船,铃铛作响,金瓦闪光,玉阶映碧,重重宝光直上云间。先前他不将宝船取出,一则乃是他有自信能够将云沐阳擒下,二则这法宝并非他所有,又听闻云沐阳有一桩法宝最是擅长破掉法宝灵性,他一时也是犹豫,若是有了损伤却是不好交代。
不过现下他已是怒极,已是顾不得许多,只想着能够早早将云沐阳拿住,届时好好折辱一番,以泄心头恨意。如是想着,身周云霞卷动,玉浪金追浮于海面,他运转法诀登时激起数十丈高的浪花,轰轰巨响传出十数里外。
只是他宝船方起,却见得以阵图为中心的方圆千丈内,似乎升起一道光幕,将阵图以及蓝云高宝船俱是围在其内,其后又生出重重烟雾,一时竟然是茫茫荡荡。他忽的失声喊道,“九宫弧元困灵阵。”
“好贼子,竟是设下陷阱。”蓝云高又恨又怒,不想一时大意,竟然给了云沐阳充足时间布下法阵。这九宫弧元引灵阵,并不能伤敌杀人,而是困阻之用,只是这阵法生生不息,只要留有一丝余地又能全数复原。一旦入了此阵,若是没有高超法力,那就唯有理清阵势变化,一步步闯出阵法。只是如许,那又要耗去许多功夫,那时恐怕别人早已逃脱了去。
蓝云高出身流英宗,虽则本身并不是极擅长布阵,不过这些见识还是有的,当下气得双目赤红,一时大意被小辈欺骗,更是脸颊发烫,羞恼万分。当下纵身起了烟霞,直往青空飞去,但是总有烟雾遮眼,难以将前方看清。他怒声喝骂道,“小贼,今日若是让你逃了去,我蓝云高颜面何存?”
他话音一落,手中甩出十数件灵器,分散击打大阵,随即口吐三根水仙花瓣似也的铆钉。这铆钉乃是流英宗秘传炼制,最是擅长破除禁制,只是此钉炼制不易,而且只能用上一次,故而蓝云高也不愿轻易使用,只是此时此刻若再是犹豫,云沐阳便要逃了去了,那宝物也不要再想。
“道长,现下收了阵图立时走吧。”田苍海惊出一身冷汗,他最是畏死,此刻见得云沐阳用阵法困住蓝云高也是松了一口气,当下疾声道。
“此人一路穷追而来,若不让他尝尝厉害,又怎知我门中道法玄妙?少时你听我吩咐,定能报一箭之仇。”云沐阳淡声一笑,随即扬起一道剑光,顷刻之间往外遁去。这九宫弧元困灵阵一旦布下,只有他自家知晓进出道路,不过却也不能随意改动,只能让阵势自行衍变。他当即出了阵中,又是沿着法阵散落阵旗。
“且看你法力能有多深厚?”云沐阳冷哂言道。他便是要借了这法阵磨去蓝云高深厚法力,到时他与田苍海两人即便不能杀死他,也能让他重伤。而且他有三山鼎作为后盾,只要神气不衰,便法力不竭,只需布下法阵以四时六御阵图、乾阳天火灯灯芯镇压阵势,定能磨去蓝云高一层皮。
又过得一刻,只听得轰隆巨响,若海啸山呼,只见着九宫弧元困灵阵中一艘巨大宝船冲了出来,激溅重浪,响声震天。
“田道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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