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堃又见得云沐阳到了地火炉,眉头一挑,迎了上来,“师兄可是见过掌院真人了?”
“已是见过,”云沐阳含笑点首,道,“前时法宝受了损伤,此番到此乃是寻几位同门助我重炼法宝。”
“原是如此,师兄随我来,火炼院中诸位师兄小弟皆是认得,”严堃目光清亮,没了拘谨之感,道,“火炼院中有一位张师兄也是炼器能手,前去请他最是合适。”
不多时,便到一处火炉之中,只见一年轻男子,身形健壮高大,眉宇棱角分明,只用一条虎皮围住下身。正脚踏热浪在一处熔浆之中淬炼一柄银光闪耀的灵刀。
严堃往前一步,大声喊道,“张师兄,原阵峰代峰主云师兄到此,请师兄上来说话。”
张师兄本是一心一意淬炼灵刀,骤然听得此言,便是回头咧嘴一笑,少时收了玄法,身子一纵便就披上一件大氅。他上前微微一礼,便就瓮声道,“张允朝见过云峰主。”
“张师弟有礼。”云沐阳与他见礼便就说明来意,有将玉浪金追取出与他查看。
却见他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道,“云峰主容禀,师弟近日恐是无有闲暇,前时有一位长辈嘱咐师弟助其炼出一柄灵刀来。”
“此事不急,我近日也欲闭关参玄,届时师弟若是将法宝重炼,劳烦送到则阳府即可。”云沐阳微一摇首,道,“若是缺了甚宝材,师弟尽管开口。”
张允朝闻之不住点首,只是面上仍是有些犹疑,道,“此宝内有宝禁六重,损伤虽是不重,不过若只小弟一人恐是不易,故而斗胆请师兄再去请了于师弟到此,若是两人合力,小弟便有九成把握。”
“可,稍后我便前去相请。”云沐阳当即问明于师弟居所,又见其并不多话,拱了拱手留下许些宝材灵丹,便就飘然而去。
他回到则阳府中,端坐静室,玉浪金追重炼不是几日可成,他也并不着急。至于四时六御阵图只要根基仍在并不虞有事,当下对着云符吩咐几句便就闭了门不再见客,只待三日之后峰中斗法论道。他拿出地灵药谷得来的几枚宝囊一一拆开,这些俱是清河剑派等人所留。现下他手中便有谭天罡、祖庭婳、郜昭成宝囊,至于殷子孤、潘敏筠两人之物已是被他归还与公孙青木。他拿出来稍稍一看,见着上有法力封禁,流光闪动,便就稍稍运转玄功,如烈阳融雪,禁制立开。
顿时听得一声嗤响,却见一点虹华蹿出,就要府外飞去,只是此间尽是禁制一时被困在其中。云沐阳目光微微一凝,起袖飞出一团云烟,将其卷来一看却是一片手掌大小的枫叶。上面刻有一行文字,他目光轻轻一扫,原来千年前阳州一名作峰峦剑派的一篇御剑法诀。只是此派千年之前有一名弟子修炼魔宗法诀,故而被昆仑与万象阁连根铲除,便是道统也是几乎一并毁去,不想却是留下了一片御剑诀。
“峰峦剑,剑如山,心如岳,心剑起,山岳崩。”他稍稍一看,想起此物乃是郜昭成之物,他当初也未施展过这剑法,要么是他觉得此剑派法门不如清河剑派,要么是他也得了此物不久,未曾有闲修炼。他看了几眼将这御剑诀丢入金乌绫中,此剑法与他《霄云破法剑经》大相径庭,几无可以借鉴之处。
少顷他将宝囊全数打开,内中零零散散的丹瓶,并无珍贵之物。他又将另外几枚宝囊打开,只在谭天罡宝囊中得了一件法宝,并许多丹药,令其微微有些心喜的是竟有元晶数枚,灵石无数。他也并不奇怪,郜昭成与祖庭婳俱是战到最后,不断使用灵丹补益法力真元,唯有谭天罡几乎未曾费去功夫便就将其斩杀。
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后,他就将那诛神有令取出,却见这剑盘不断晃动,发出凄厉尖叫。他立时起了缚灵法印印盖上去,顿时便就无有声响。
“诛神有令?”此物诡异邪奇非常,虽然不是魔道法门,可也不是正派玄门。他起了法力一拿,头顶一轮金阳显出,内中五枚灯芯轮转,阳光照下,那剑盘立时仿佛活了过来,不断挣扎,缚灵法印也要被它冲开。顷刻之间便见一道虚影袅袅生出,似乎有血气环绕,凝化成一尖嘴猴腮眉宇邪气的青衣道人来。
“道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青衣道人被乾阳天火灯灯芯火芒照来只觉胆颤心惊,身周华光不断被削弱。不过他却是强自撑住,面色不惊,“贫道阴山教孤寒子,有礼。”
“阴山教,寒孤子?”云沐阳剑眉轻动,淡声道,“不识。”当即法力催动,太真昊阳神通显现,金阳愈盛,乾阳天火灯灯芯更是一阵欢悦。他也是见着这道人明明气息被他所克,却犹自强自镇定,可见不是轻易可以对付。故而他一来便是占据主动,不与他多说。
青衣道人脸色一变,未想到云沐阳竟是一眼就看出自己心思,他目光一转,若是此时强硬恐怕定会被真阳之火炼化。他稍一想,便轻轻一笑道,“道友不知阴山教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若是道友知晓定不会如此待我。”
言罢便就拿目看他,等待云沐阳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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