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道友,速到大阵之中。”皇甫璧一拿拂尘,浮尘竟是断作两截,可是他也是顾不得这些,法力一卷就是裹了太叔子、嬴锦娘遁入大阵之中。
玉蛟王面上红热,羞愧难当,原本还欲与玄门理论一番,不想话未说完就是一剑斩来,如是无有大阵阻隔,只要被这剑光斩中那是毫无幸理。他目中芒光一闪,一股灰意涌上眸眼,把袖一摆也是入了阵中。这时妖灵大阵涌出灵机顿时一止,再是发出呼呼声响。
吕品英手拿剑诀,忽而见得如此壮观景状,大为慨叹,“越真人好剑法,真真是一剑破天地,比之剑宗也是要更胜一筹,吾辈叹服。”
越栋昆听得这般恭维,不但不喜反而冷目一沉,如他公认昆仑一等剑才,方言昆仑道宫无人可在剑法上与之争锋。可是他却自知,若论剑道之法凭他与剑宗还相去甚远,更遑论甚之。他剑目并不言语,立在云上把清溟剑收起,其所在百丈之内皆是一片寒光,无人敢接近,便是与其拉辇的两头金蛟也是瑟瑟发抖。
吕品英忽觉没趣,面上微微燥热,先前越栋昆孤剑到清河剑派道场法元天池,言明欲借法剑元碑一观,门中以此物乃传承重器,并不肯借。然而越栋昆却是仗剑守在其山门,剑挑四位元婴真人,清河剑派颜面尽失,唯有让越栋昆到得重溟宫一观法剑元碑。她也是有意借此与昆仑越栋昆套上交情,不想吃了这般冷钉子。
她面上讪讪一笑,忽而转首瞧见妖灵大阵灵机潮涌而出,便就将话锋一转,“那妖灵大阵不过尔尔,观其形况阵势业已崩塌,越真人我等不如现下便去破阵?”
张颖清怀抱一朵将开未开的青莲,面色浅淡,眸眼冷清,当是时听得吕品英之言不由面色微微一正,玉手持了青莲朝着大阵方向指去,疑道,“贫道察观阵机,内中虽是阵气流溢,浩浩汤汤之感。然细观之下其迹可寻,如大江奔腾东去,汇聚一方,实如沧海兴浪。然又有亓江幽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之势,此明明是绵绵不绝、生生不息阵法,吕道友缘何道阵势到此为止?还请吕道友解惑。”
她说罢便将青莲抱在怀中,冷目移去,见着游应州一身阴阳法袍随风而转,身周一股自然气机流露,如不是亲眼见其立在云上直当乃是虚无。她不由暗叹归真观法门果真是将其法门发挥到极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那游应州似乎也是察觉到其目光,不由颔首浅笑。她也是轻点螓首,便将目光望向吕品英。
见得吕品英冷声一笑,不屑道,“张道友学了几年法?这等阵势贫道不曾见过?还会看错了不成?”
只是她此话一出,顿时面色僵住,潮水骇浪卷涛之声响在耳边,眼前妖灵大阵便是灵潮翻涌,先前溢出灵机竟是一个倒转,竟又是回了大阵之中。她登时满面羞红,恨恨一咬牙,冷目扫过直是觉得四周金丹修士都在看其笑话,一时更是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朵虹云飘来,须臾便就停在四位真人面前,却见虹云散去,行出一怀抱拂尘、面貌青古的老道人来。诸人见此都是见礼道,“见过徐真人。”
徐真人微微颔首回礼,只是目光却是向上一抬,看也不看众人。
越栋昆见得此人,便就从容打了个稽首,道,“徐师叔,阵中阵机变化如何了?”
“越师侄,妖灵大阵之中阵机变化最是反复,每过得半个时辰,内中阵机便要变换一次,如不是那等掌阵之人便不知阵势变化,几乎无有规律可寻。”徐真人把拂尘一摆,便在云中趺坐下来,手指掐算,道,“老道方才游观一回,已是想出法门。只要诸位道友拿了老道借镜幻形符诏,能够在半个时辰之内闯过阵势交换之处,便可再次依照老道推衍往大阵中去。”
“那阵中共有一十三处变化最为激烈,只要能过闯过这十三处便可直捣黄龙,将妖灵大阵一击摧毁。”他说着目光游移,须臾定声道,“如是闯不出来,那便无有归路。”言罢,把目光一扫,目中竟是有千般深意。
越栋昆闻得此言,也不问其他,只道,“那便请师叔速速将法门拿出来,我等也可早日闯阵。”
游、张二人见越栋昆不曾相问便做决定,都是微微阖目,那吕品英却是眉头一蹙,似有不满。
徐真人微微冷哼一声,昆仑行事何必问过他人?他把拂尘搭在臂上,其后取了一面经纬阵旗出来,在天微微一晃聚起风云,随即起指拿诀,清声一喝,一道玄光自阵旗中走出,随即在妖灵大阵上空一个盘旋,便就拿了数道气机回了阵旗之中。
云沐阳见得徐真人施展阵道法门,也是细心观察起来,见其手法暗合道韵,神念意动便有阵机流转。他也是点首敬服,此人阵道至少已是第四重境界,阵在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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