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法力耗尽那便就是殒落在阵中无疑。”云沐阳点了点头,就是目光往前望去,却见一道血光射来,忽而无数妖兽怒吼咆哮之声传入耳中。少顷那些血光铺散开来,犹如一片空中湖泊,卷起惊涛血浪。
“如今尚是大阵边缘,怎得会有这等邪物?”张真人把青莲一摆,便有一瓣莲花脱落卷了一道血光过来。她拿在手中微微用力,那到血光顿时砰地一声散了开去,然而只是散去半丈开外,又是渐渐凝聚出来。
“不死不灭?”祝瑛娘见得此景不禁脱口而出,随即就目中一片惊疑。
张真人、云沐阳也是凝眉肃容,忽而再是听得血潮怒卷,便就运目望去,当即便见那血海之中跳出无数妖兽、妖禽,少时又见得一面貌粗陋妇人脚踏血光、鼓动血浪而来。
“蝉翼幽谷荨娘子?”云沐阳望见此人容貌便就沉眉疑惑道,“敢问真人,可知有这等法门?”
祝瑛娘听得此问也把螓首望去,便见得张真人敛容深思,少时沉吟道,“贫道观览门中典籍,经书中有言上古西土须弥山有极乐佛土,山中有一大士,遍阅千年红尘,行遍四海青冥,踏遍大荒九幽,偶一日到西幽冥地,见血海涨潮,怨魂孤鬼无数,便起念度化。之后便有一门法门乃是度化天魔怨鬼之用。今日一见这法门与经书中所述虽有别,但却有法如一。”
“佛土?”祝瑛娘虽然也知这佛门为何,只是张真人所言却还是首次听得,不由睁大双目,这等秘闻非是那等悠久源长门派无有记载。
云沐阳倒是毫不惊讶,那妖灵灵主虹光化影他也是见过,知其乃是佛门护法,有这等佛土法门也不足为奇。他微一正容,道,“真人,时辰不多,还是先以银镜引路,弟子还可趁此时间再想法门。”
“此中自成天地,灵机不畅,如此看来确实不能再拖。”张真人将怀中青莲放出,那朵青莲立时浮在虚空,化作三丈大小。三人也不做犹豫便就上了青莲。
须臾那血海已是蔓延过来,一浪接一浪拍在青莲上,青莲却是宝华放出,稳如泰山,踏着血海而过。
云沐阳也是趁此时机,取出四时六御阵图,意欲以阵图之法寻出大阵些许破绽。只是他把阵图展开,有意拿了一道阵机,却觉那灵机在其掌中挣扎不止,由其施为,也是无功。反而阵图一阵晃颤竟是缩了回去,他不由剑眉耸动。
“真人,此中五行灵机不能御动,想要以阵道寻巧破阵当是不能了。”他略一沉眉,道,“暂时还需以昆仑银镜借镜幻形道引路。”
张真人轻点螓首,这大阵在此数千年,不知多少能人闯过还是不能破,如今虽然有了眉目,可是想要一时半刻自寻出法门来几无可能。她随即起了玉指在那银镜之中轻轻一敲,银镜顿时化作一条银鱼在前引路。
直是过得半刻那一条银鱼在空中一止,便就再次化作一面银镜浮在空中。青莲在无边血海浮荡,如海中扁舟,飘飘忽忽,然而那惊涛血浪打去却是丝毫不能撼动。
云沐阳趺坐莲上,手中摆动筹签,目中沉凝,倏尔剑眉跳动,便道,“劳请真人捉拿三道气机。”
张真人立时举袖拿了血气三缕入手,随即就是一揉往他怀中抛去。云沐阳口中清声一喝,吐出一道火光便就卷了血气过来,再是把手一晃将那银镜捉了过来。再是两相一揉,忽而就听得他目中精光斗射,喝声道,“真人,弟子已是寻到一条路径,可以到得下一处阵势变化。”
“当真?”张真人眸中一闪,心头微微一松,如是长久下去,凭她法力也是支撑不了,至于那等寻常丹药补充法力也只是杯水车薪,不堪大用。
她当即便就要将青莲收起,忽而眉心大动,好似觉得有毒蛇猛兽、邪佞之物在旁窥视。她立时身上发力一放,血海之中再是浮起青莲百朵,都是寒光凛耀,威能浩大,又有雷电闪闪。那些血气被这雷电一触顿时如雪遇昊阳,消解了去,而且无有复原迹象。
云沐阳拿了银镜,也是心有所感,这时他金乌绫中一阵瑟缩挣扎,他皱了皱眉,把心神沉入,却是那一枚‘诛神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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