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昆仑山天柱每到日中之时便有奇观生出,此时灵机旺盛勃发,不过又是狂烈,但是这丰沛灵机却是让昆仑道宫修士受益匪浅,每日日中过后吐纳灵机便有事半功倍之效。是故昆仑修士进益非别派弟子可比,功行也是深厚非常。
这天柱雷动奇景虽是每日可见,但却日日不同,不过其景色变幻总也逃不过四处,故而有歌曰,“奇峰一柱握天维,云雷奔泻震青冥,罡煞倾洪抓坤宇,日月徘徊锁流星。”只是云沐阳现下看来,这些言语字词远远不足以形容这壮景。
这是他将宝船宝光微微按下,那宝船也是浮空而走带起一抹灿灿飞霞。又是行得一日,已是感觉到灵机丰沛,几乎可以与九连山几座主峰相比。云沐阳也是不禁发出惊叹来,这还未完全到得昆仑山便是这般景观,这纵然有九连山脉所有灵机都被赤火朱雀鼎镇住缘故,可是如此福地也足以让天下修士趋之若鹜了。
少时却见重重山峦之中都有宝光射出,他稍微一看便认得这是阵法之故。原来这昆仑山四周便有无数世家门派,他们先祖都是在昆仑修行的高人,后来传了子孙后裔。他落下云来,竟是每一座山头便有一座道观或是宫殿楼宇,竟然都是有主。
“老爷,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此地便是昆仑?”田苍海出了云沐阳袖中,就是不住惊叹,“难怪说昆仑乃是九州玄门道宗之首,坐拥如此宝地,便就是日日吐气打坐也能成就一颗金丹出来了,哪还有必要在外日夜奔波?”田苍海这话说完,就是环首四顾,但见前方却有一座浮空仙山,琉璃覆瓦、金碧辉煌,心中更是惊喜不已。
云沐阳微微一笑,这话虽是说的过了,不过这离着昆仑山尚有八千里之遥便有如此灵机,便是次州也不易寻到。他想了一想,便欲带着弟子前去那浮空仙城一番,这时却是听到一童子轻声嗤笑道,“真是痴人说梦,如此灵机也算得是灵地一流?还尽是妄想一坐成就金丹,却是不知你师门是如何教你的。”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也没有家长看着么?”田苍海听得这嗤笑登时面色一红,扭过头去就是低声怒吼。只见那童子生得唇红齿白,好似一块粉玉,两颗眸子黑白分明,不过八、九岁年纪,但却是抿着唇,装得一副老气横秋模样,着实好笑。
云沐阳把手一按,目中微微含笑,把目望去,打了个稽首笑道,“不知小童子有何见教?”
那童子一见那田苍海一副狰狞面孔,就是吓得往后微微一退,不过仍是挺着胸膛,再是看着云沐阳笑意如春风,就是昂起头来,很是有些傲气道,“我能有何见教,只是看不得你这没见识的随从口出妄言。”
“子不教父之过,你这童儿却也需人好好教你何为口出妄言。”田苍海被一个童子噎得满面通红发热,就是龇牙咧嘴,如是在寻常这等炼气修士定是被他一口吞入腹中,也就是现今入了灵药宫门户这才收敛许多。他话音一出身上电芒就是一闪一闪,就是有怒风卷动。
那童子顿时吓了一跳,往后急退,就把一双黑白眸子刷向云沐阳,唇齿微微颤抖,却仍是傲然道,“道长是要纵门下行凶,我可否说一句道长失了教养之责?”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道友。”云沐阳顿时朗声大笑,把手一按,田苍海立时收了法术神通,虽是面色不甘,哼了两声,仍是站开一旁。
那童子把身微微站直,一双眸子提溜直转,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也罢,今日我便与你们分说一二。”他说着就是语气稍稍一顿,提气自豪道,“此地名作‘桐凌关’,再往前去四千八百里就到了昆仑群山‘首仙山’。你休看我们这‘桐凌关’与昆仑相差数千里之遥,但却也是一处真正福地。”
“嘿嘿,你这童子,方才还说此地算不得灵地,现下又来说是福地一流,笑煞人也。”田苍海哼哼一笑,就是出言挖苦,也不知他哪来的气,竟是与一个稚龄童儿置气。
“你这蠢物,此地是此地,桐凌关是桐凌关。”童子顿时大急,就是大声嚷道,“我桐凌关虽是地窄,但却有二百八十世家,九十七宗门,谮容得你诋毁?”那童子登时把手指天,大声道,“你且看我桐凌关这处浮空仙城,也是我中土冀州数一数二,内中藏有宝物万千,天地精英皆能寻到,你个目光短浅的井底困蛙知道什么?”
田苍海还欲再说,顿时却是云沐阳目光射来,不由身子一缩,哼了两声就自往后站了。那童子见状却是得意万分,仰起头来嘻嘻笑道,“话说我们桐凌关也是…”只是他话一说到此处,登时身子一抖,就是喊道,“不好,祸事来了,祸事来了。”当即便就往云沐阳身后钻去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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