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真人自谦了,遥望遮雀仙山宝光直射斗牛,不是仙山福地是何?”月紫剑蛾眉轻蹙,凝声语道,“能够一看仙山盛景,观东海大派门风,三生之幸。”
时凤玮大笑一声,便就起声一喝,云沐阳也即把手一点,玉浪金追宝船倏尔一收,便见一片淡淡烟云托举了一行数十人往遮雀山去。
过不多时入了遮雀山,见得遮雀山中有湖有河,有山有岳,处处青茂,修竹绿木,绿旖萝藤,其中水榭楼台隐隐约约。又见着灵光扶摇,稀薄烟雾如雨后晶光,更有虹彩连桥,架渡云霞。白鹿仙鹤,瑞兽奇鸟,山中随处可见。更有千百金丝猴攀爬奔走,来回逡巡,似在守卫山岳。
当下时凤玮领了诸人到得一蘧庐,便见古松老木撑天而起。诸人又是谈乐一番,见着时已近黄昏,时凤玮便亲自安排主任住所。眼见着明月徘徊斗牛,层云挂天,月色如水才是闲了下来,约了云沐阳在一蘧庐静室当中座谈。
“云贤弟,此番你为何着田苍海传话与我,令我不必布什么排场,便是诸位师兄也不必前去通会?”时凤玮坐在对面,眉头一横,就是疑问道,“可是贤弟此行来东海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云沐阳轻一点首淡淡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昔年在东海与人结怨,留了手尾。此行再回东海恰好遇见那人欲纠结人手来寻仇,小弟先发制人,将他们一干人等都是诛除殆尽。不过其中有一人乃是阳生道门下,小弟只怕会给洞真派带来麻烦,这才嘱咐田道友传话。”
“哈哈,原来以为是何事,此等贼子合该将之诛杀除灭,讲得什么道义?”时凤玮初时听着皱了皱眉,旋即却是放声大笑,眼角一道杀机流露,大声道,“贤弟此事做得好,便是某来也要杀上门去,教他们不得安宁。”
他说着不住赞赏,道,“管他甚么阳生道阴生道,一并杀了了事。若是他们还爱惜些脸面,那便光明正大来寻仇,谁人会惧他?”他冷哂一嗤,道,“云贤弟,大可不必担心此事,我洞真派虽是比不得拿阳生道,可是也不会怕他。”
云沐阳哈哈一笑,这些年历练虽是收敛许多,可是这般傲气却是一丝未改。不过纵然时凤玮如此说,他也不可随意,福祸不来惟人自召,此行必须要时时谨慎。
“贤弟,为兄知你是个自主的,怎得此行带了许些凡人在宝船上,可有甚么讲究?”时凤玮也是一笑,见着云沐阳神容也不再谈。不过此事他却是极为好奇,至于其人与同门同来东海,不用猜便知定是宗门任务,逃脱不得。
云沐阳洒然笑道,“这些人乃是那结怨之人府中仆役,其主有罪,彼辈无责,故而将他们带来此处,求了道兄与他们一个方便。”
“原来如此,”时凤玮嘿嘿一笑,道,“贤弟也知我洞真派立派未久,根基不深,宗门下弟子也不充足。贤弟送来这些人我便送到分别各处岛上去,也可繁衍生息,今后我山门挑选弟子也是有了源头。”
东海诸派挑选弟子,多是各自有着属国,只要一个谕令下去,那些有修道资质的都会被送到山门岛屿来。不过洞真派立派才数十年,门下虽也有几个岛屿,不过统共只有十数万人,想要从中挑出灵秀弟子实在是不易。时凤玮也是发愁从何处聚拢人族来,为宗门今后打牢根基。
“道兄这安排却是深得我意。”云沐阳点了点头,过得片刻后,皱眉道,“时道兄,方才我来之时见着我洞真门下岛屿虽有增多,可是未必尽人意,此是为何?莫不是其余诸派一力打压我洞真?”
他也是洞真派客卿长老,有与时凤玮交情颇深,许多话不必忌讳,此刻说来更是坦然。
“云贤弟猜得不错。”时凤玮说道此事也是眉头紧锁,叹气道,“先前那天木山宗元婴真人虽是殒落,天木山宗声势远不如前。只是我洞真毕竟后起,流英宗等为避免我洞真派一家独大,便联合其余宗门暗中支持天木山宗。”
他说着不由站起身来,愤愤道,“原本我等都要将天木山宗攻打下来,其护山大阵也是破了,天木山宗门下更是宝材灵石耗尽。可是谁知这些宗门从中作梗,使得我等努力平白废去。”说着就是拳头恨恨一砸,切齿道,“彼辈鼠贼,异日定要教他们一一还回来。”
云沐阳杨稍稍一凛眉,冷声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天木山宗必定要除去。”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时凤玮心中愤怒,言语之中似有刀剑交加,道,“只是先前废了好大代价,几乎将我洞真山门宝库搬空才借了一桩法宝破了其护山大阵,然而鼠贼作梗其护山大阵竟又是复原了,如今百年之内想要将天木山宗诛杀除尽却是不易了。”
云沐阳也是眉头紧锁,百年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若是倾一门所有,未必不能堆出一个元婴真人来。若真是到了那时候,洞真派必定又是添上一桩麻烦。他想了片刻,沉眉道,“时道兄,明日你带我前去看上一看,或许我可相助一臂之力。”
“果真?”时凤玮简直不敢相信,那护山大阵乃是经过千数年布置,就算是阵道宗师没有个二三十载想要破去都是无有可能。当初洞真派还是走得取巧法门,只能破开一处。虽则他初时也有请云沐阳相助之意,可是待得看清其有同门相随,便知此事不可开口。
云沐阳清声一笑,道,“此事怎会有假?小弟道行虽是不高,不过这阵道之法却是能拿得出手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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