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延思面色骤然一喜,当下足下一踏便就有五色烟岚层层漫动,须臾就是化一道五色烟光往金夔岛方向遁去。
这时远在数百里外,一道遁光如若风驰电掣,言几道被一黑衣大袍修士夹在腋下。他龇牙咧嘴,双拳紧紧握住。他也是在俗世历练过的,懂得些许分寸,知晓此时绝不可乱动,如若不然惹怒了此人,那就要再遭祸端。他心思一转,虽是被人拿住,可是毕竟神思清明,犹可借此机会与自家恩师留下追摄线索。
他抖了一抖,手腕上一串玉珠就是掉了下去,再是一咬牙关就是憋出一泡尿来,将那黑袍人衣袍都是淋湿。黑袍修士闻得一阵尿骚,顿时大怒,可是旋即就是嘿嘿一笑,讥嘲道,“你这小儿倒是聪明得紧,不过你若以为就此我便会停下来与你师父时间?”
“你不必费这个心思了。”他冷声一笑,也是心喜,原本邓景阳只是让其找寻机会将云沐阳引去金夔岛,他一路跟随皆是看不到机会,不想方在凭月岛落下脚来其门下弟子就是出了宝船,上了陆地。
他说着就是把言几道夹得更紧,再将法力一催,他身上贴着的一张玉符光芒愈盛,就是裹了两人疾飞而去。黑袍人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云沐阳会追了上来,以来乃是他最善遁法,二来乃是他手中这枚玉符乃是他从一座仙人遗府中得来,似乎是元神真人所炼。一旦施展开来,迅疾无俦,就是元婴真人也是追之不及。
言几道听着自家算盘被这人看破,当下就是嚎啕大哭,浑身颤抖起来。
黑袍修士皱了皱眉却是以为自家将这小儿惊吓到,当下不由有些自嘲,“一个小小孩童,哪里有这般多心思?”这般想着又是飞遁出百里开外,不觉就是有些力乏。他虽遁法了得,然而所修非是玄门正传,法力甚是浅薄。
不过只要能将此事办成,莲南教便会送他一本道书,还可让他担任教中客卿。他想到此时就觉心头火热。只是他才喘歇了一口气忽而就是眉心一跳,已是听得剑声啸动。他当即吓了一跳,早有听闻那云沐阳剑遁之法,此时不用猜便知是其人追来。
当下哪还敢再留,嚼吃了几枚丹药就是提起宝光,御动玉符急速遁去。言几道被黑袍修士夹得有些胸闷气短,心中却是激动不已。
云沐阳腾起剑光,从天掠过,疾如流星飞弛。忽而他心神一段感应生出,剑光一卷,一串玉珠拿在手中,这却是他从门中带来赐予门下弟子的。有此物在手,修行之时可以宁心静气。他目光更是显得幽深,即刻再是催动法力,剑光疾去。去得数十里,心中感应越是强烈。
他看了一眼此去方向竟是有些偏离了金夔岛,心念电转,就知必定是有人想要让他前去金夔岛与李幼实一斗。在这东海之地,他得罪之人着实不少,不过从这一路看来先是有阳生道宇志深阻路,如此定与那邓景阳脱不了干系。
他眸中生冷,无论其人目的何在,此仇不报枉为人师。如若自家徒儿有了些许损失,异日定要莲南教举派来偿。他此时把剑光一收,竟是施展起天涯咫尺神通来,瞬息之间遁出数十里去。
黑袍人此时只觉冷汗涔涔,他已是渐觉法力衰弱,暗骂一声,“这云沐阳怎得这般厉害,此人不是被我指去了金夔岛么?”他脚下一跺,再是把法力催动起来。
只是他这般去了六七百里之后,越是觉得法力虚弱起来,而身后似乎有一道啸烈气机紧紧跟随,如若跗骨之蛆,更是心中惶惶。他心中念头一转,“不好,那邓景阳还道要来接应我,只是如今隔着千数里,只怕还未到得便就被云沐阳拿了去。”
他着实未曾想到云沐阳竟是能衔尾追索而来,当下心中又急又惊,额头汗珠密布,少顷一抹额头冷汗,咬牙道,“管那邓景阳作甚,还是先把眼前之人甩脱了才是。”他一边飞顿,一边寻找方位,可是心尖惊惧越来越是明显,哪敢迟疑,急忙就是往那金夔岛方向射去。
言几道被他夹住也觉昏昏沉沉,他一咬舌尖,猛然醒过来,却明显感觉飞遁之时大风呼啸响声减弱,而那剑气奔啸声音却是越来越是震动,当即就是要哭了出来。
云沐阳施展了天涯咫尺神通之后,却是忽然感应到前方那道遁光方位一变。他眉头一耸,清啸一声,再是催动法力,运转神通。
金夔岛上,烈气呼啸,四方水潮齐齐涌动,风起浪奔,就见一块平坦礁石上一眉如剑扬、目若寒星的年轻道人趺坐,膝上一柄流光乱闪的法剑。忽而他目中精光一闪,便即化一道宏大清光冲霄而起,便听得剑啸如雷音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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