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现下如何?”红衣少女虽是年少贪玩,可是也是明晓事理,只是一猜就知其中缘由。
年轻修士摇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是不将乐龙脂带回去你我祖孙哪里有命活?如今你我祖孙尚有用处,王上也会优容宽待。索性这乐龙脂百年才可用一次,如此才是保全了我族中血脉不断。”
他接连叹气,也是十分无奈,道,“王上既要将你配与左将军,也是为了套出我族中种种机密,此事你知晓即可,便是身死也不可外传。”
红衣少女咬着唇切齿道,“孙女儿明白了,绝对不敢外泄。”日后不但要装作仍是天真懵懂,还得处处小心,她就觉心态瞬间变化了。
“怜儿,你先退开,待得我取了乐龙脂来。”那年轻修士把袖一挥,退开数丈,再是轻一抹袖,就是摆出香炉案桌,少时跪在前方,口中念念有词,忽而那斑斓蛇骨当中腾起条条彩烟,一股入骨馨香飘荡,令人心神迷醉。
年轻修士面容凝肃,只是忽然间他眉头一凛,瞬息间将孙女裹住,大叫一声,“敢问是支岐山哪一位魔君到此,可否请请真人现身相见!”
“咦,你倒是警觉。”便在此时,就见得一缕墨烟缓缓升腾,就见一个秃顶道人身裹黑袍,目生魔光,注视过去。旋而也是眉头一紧,屏住气息,凝目道,“果真是佛宗八部天龙之一,今日本座算是领教了。”
年轻修士骇惧非常,眼前这魔头分明是入得元婴境界,而且至少度过九天罡风劫,否则早就要在乐龙脂馨香之下毁去元婴。他把红衣少女护在身后,躲入蛇骨之彩烟之间,战战兢兢拱手问道,“敢问这位真人如何称呼,在下奚伯庸拜见真人了。”
“嘿嘿,本座澹台郢。”秃顶道人冷笑几声,道,“本座知你所想,你虽有祖上赤阳真血,本座上不得你身,但却可杀你无疑。我既来此便有足够把握将乐龙脂拿到手中,尔等若是识趣就将乐龙脂奉上来,如若不然就叫尔等知晓我支岐山的手段。”
说着目光一瞥那斑斓蛇骨,今已万载,然而威势犹存实在不可多见。当下目中现出贪婪之色,他本就是修得魔鬼双生之法,若能将这蛇骨炼化了,实力必定可以更上一层楼,今后不定便是赤阳上真也敢一斗。
奚伯庸又怎么会相信他之言,在见他神情贪婪,当下也是面色一苦,脑中却是想法飞速转动,苦笑道,“族中隐秘都已告知真人,真人若要发落也可,只是万望莫要动了我族中先祖法体,但有惩处还请真人降于某身。”
澹台郢目中魔光滚动,然而只是片刻就觉得双目微微刺痛而奚伯庸祖孙却是安然,也知此地斑斓蛇骨又有法力压制他魔功,是故也不再施展夺魂之法。而是目光炯炯望向红衣少女奚怜儿,笑道,“本座看你骨骼甚是精奇,若是拜我为师百年之内就可助你成就元婴,那时你族中也可东山再起,你看如何?”
红衣少女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僵着脖子赤着脸道,“真人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小女子已有师承,不敢做着欺师灭祖之事。”言罢把头扬起,高傲不已。
“本座看你们祖孙是不愿吐露实情。”澹台郢嘿然一笑,也是不再多说,两手一抓就将奚伯庸祖孙二人抓了起来,道,“少时本座自有手段对付二位。”言罢身化一缕墨烟在甬道中转了一圈,却是发现此处处处禁阵,难以出去。
而就在这荡云矶上空一缕剑虹贯空而过,云沐阳忽而把剑光一按,停在云上,却是乾阳天火灯察觉到魔气邪祟。他稍一凝眉,这南海之地与支岐山相隔并不远,尤其是对于元婴修士而言。如今有魔头在此,极有可能是支岐山魔物到此掠夺血食神魂。
稍稍一想,就再是腾动剑光往东而去。他尤是记得他被天罡别府中虚空挪移大阵转来之处乃是一座高崖千佛窟,他在那处却是将金菩提子舍弃了,此番便是要将其寻回,再去了断因果。
而且他已是可以猜出那千佛窟必定就是金菩提寺道场所在,若能将那金菩提子寻回,还极有可能在那一处寻到其传人。是故他只是稍作停留,便就驾剑飞遁疾驰。这一路将到那落尘天之时,他忽而心有所感,将剑光往下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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