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身上黑烟卷动,倏尔出了小窟,只见外间云天上立着一个少年道人,广袖欲飞,飘然出尘,身周又有清气萦绕,顶上虹芒如炽,望一眼就觉目中微微生疼。他不禁双目一紧,面上青筋一跳,发髭上指,勃然怒道,“这不是偷了本座血魅的那道人?来得正好,正好拿你祭炼本座神通。”
不过他虽是如此作想,却并未就此动作,而是把黑烟卷了起来,就要动作。只是此时却听云沐阳将他行踪叫破,目中厉光闪现。
云沐阳心念神动,举目看去,察觉到魔气妖邪即是朗声叫道,“可是澹台郢澹台真人在此?贫道云沐阳这厢有礼。”
澹台郢眨了眨眼睛,脚踏浓浓黑烟出来,四周魔头飞绕,鬼气森然。他大笑着道,“昔日小道人一朝踏入天门,也是吾辈修士,可喜,可喜。”
他见云沐阳站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也是有些诧讶,转而一想便是认为只有两个缘由。其一便是这道人虚张声势,不敢与自己正面放对。其二则是此人确确实实有所一张,并不畏惧自己。
他也曾与云沐阳打过交道,知晓他胆气极盛,而且运道也是让人十分艳羡。是故他更是倾向于后者,不过这人诡计多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要小心谨慎应付。
“这位云真人既已踏入天门,成了我辈修士,往日再有恩怨今日也当叙旧一番,共论玄道。”澹台郢一指先前他出来的那一座小窟,笑言道,“寒舍当中备有薄酒,可否请真人赏光?”
“道不同不相与谋,澹台真人盛情贫道不能应也,还讫赎罪则个。”云沐阳笑了一笑,就是正容言道,“若是澹台真人有所赐教便请摆下擂台,若能向澹台真人请教,也是贫道之幸。”
澹台郢见他说话甚是直接,也是不由嘿嘿一笑,心中对此人评价又是上了一层。他略作思索道,“指教之言万万不敢当,不过确实有一事需要请得云真人相助某家,若能得成某万分敬谢。”
言罢,便是盘膝坐下,一朵黑莲浮起,顶上磨头鬼物霎时收了起来,天中云色顿时清明。他目光注视着云沐阳道,“云真人昔年曾收了一只雪魅,不瞒道友那是某豢养百数年之物,于我大有用处,是故斗胆请云真人还了回来。”
“澹台真人此言贫道昔年便曾说过,今日亦不会再改,道友莫要再说。”云沐阳瞥了一眼,雪魅既已受了神道职司又怎可再是流落出去。若是他物或许还可商量,此事那是万万不可,时而神容很是坚定地拒绝了。
“原来如此,那是贫道多言了。”澹台郢微微点首,就是长叹一声,就是把阴风抟动,化作一缕黑烟飘起。忽而却是转过头来,意味深长一笑,提醒云沐阳道,“云真人,这一座千佛窟不容外道随意进出,还望道友万万小心。”
“先谢过澹台真人了。”云沐阳听得如此之言,不由朗声一笑,此人行为如何他最是清楚不过。多疑善谋,一旦是他决定之事那必定会用尽手段去做,不需多少时辰此人定回想自己发难。
不过他却并不畏惧,只要有乾阳天火灯与霄寰定气珠在手那便是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再有奸谋诡计,也是不会得逞。然而虽是如此,他却也不愿就让此人随意施为,此时就当抢占先机。只是他才是抬头之时,澹台郢已是化烟遁去。
他见了之后双目紧凛,这魔头魔功比之数十载之前似乎更为厉害,连顿法也是可以在虚实之间随意转换。他当下心中也是定了主意,暂时还是不可与此人交锋,应当另作筹谋。心中念头一起,四周清气汇涌而来,也在云上盘膝坐下。
神识一开,那金菩提子也曾得他神意静养,若是他全力召唤定是可以寻到蛛丝马迹。只是他察看半刻之后也无金菩提子气息,再是眉头紧锁,“昔日乃是那金菩提子打中一头碧水麒麟,会否是被这神兽潜藏带走?”
不过他念头才起就是否定了这一个想法,经过那日之事几乎可以断定那碧水麒麟必然是对这处佛窟洞天觊觎已久,否则不会在如此微妙时机出现。他沉思片刻,便将云头一按,自去了那高崖之上。
而在此时,澹台郢见得云沐阳动作却是暗自冷哂,旋即啜唇一吹,飞出一道滚滚烟气,就见得一只巨大妖蝎现了出来,尾勾弯弯,呈褐紫色,芒光一照顿有寒毒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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