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之后,举步迈入其中,但觉四周气机大变,好似到了一处小界当中。他未有多看,神识查探之下,把袖一振就从火海当中抓来一物,稍一查看即是飞身而出。此时再看景色已是不同,手中令牌再度飞起,便去了祖师堂取回了那张宝符,而后那枚令牌一道虹华晃动便是飞去无踪。
其后他出了莲花峰,唤了碧水麒麟同行,驾一道清风自天极往原阵峰去,倏尔到了琴崀府外金桥上。见得两个道童盘膝坐着,一只手撑着额头,睡得十分香甜。虽有魔头攻袭次洲,可是这些道童却并无多少骇惧,只认为自有山门中各位真人操心。
他未多看,取出自家恩师所赐牌符,阵门立开,便是踏了进去。一入其中,各样摆设一如昔日,不染纤尘,可见时常有人前来打扫。他心中略有感慨,对着主座拜了三拜才是坐了上去。
当下大袖轻轻一摆,放出一道灰色芒光。这芒光转了几圈,便是趴伏在地,俄而化作一个目含凶光的童子来。这童子睁开双目四处打量,只见得云沐阳趺坐主位,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看了片刻之后就是惊讶不已,皱眉道,“本座一睡难道已有二三百载?连你这小辈都已成就了元婴。”
云沐阳冷笑一声,这阴山童子作风依然不改,肃容清喝道,“阴山童子,今日把你从赤火朱雀鼎中带出来非是让你多耍威风,而是为了降服你。”
阴山童子看了一眼云沐阳,目中十分惊疑,他乃是修士与法宝合为一体以求长生,寻常手段根本伤害不得他。除非将法宝也是一并毁去,可是云沐阳之意分明是要自己效力于他,可见并无毁宝之意。
“哈哈,你这小辈说来轻巧,本座就要看看你有甚么手段?”他忽而捧腹放声大笑起来,又在地上坐了下来,一双凶目戏谑地望着对方。只是数息过后,他笑容便就僵住,只见云沐阳取出一杆绘有日月山河的幡旗来。
他看到此物,当下就是纵身跳起,然而顶上似有一只大手将他往下一压,啪嗒一声,就是不能动弹了。他这时才是面容惊恐叫道,“你这小辈,你是何人,怎会有此神器?”
“阴山童子你戾气太深,今日便要好好磋磨你一番。”云沐阳举起天元玄水封神旗,旗面展开,阴山童子大叫一声,就是被那封神旗吸纳进去,只留下一个似金非金的人偶掉落在地。
他轻运法力,封神旗立刻发动起来就将这阴山童子绞成片片精气,倏尔又是将其聚起,复又绞碎,如此反反复复,那阴山童子痛叫不已。这神器不比寻常,即便这阴山童子此时只是一道阴灵,可是这疼痛之感却没有半分作假的,每一次都是粉身碎骨之痛。
不过半刻,阴山童子就是支撑不住,嗷嗷痛叫求饶。然而云沐阳丝毫不理会他,将那人偶摄起,再将封神旗收入袖中。旋而微微闭目,起了神念往外飞去。
而这时丹朱桂木下丹桂观中,一十六七岁的少女生得玉骨冰肌,正趺坐莲台上,静心修持眉心一点朱砂好似红梅一朵,时开时闭。身周丹气流淌不止,气息浑然,呼吸之间云霞流溢,原来只差一步便可到得元道真种境界。现今魔头攻袭次洲,梅玄贞也是一有闲暇便就静坐参悟玄功提升实力。
这时她忽而心有所感,睁开美目来,略略一想心中大喜,立刻化作一抹素白霞烟。这烟霞飞遁迅快,似有冰虹贯空,原振峰上弟子见此都是惊讶这一位仙子行事向来沉冷,今日却是如此匆匆急急。
梅玄贞把烟霞一按,落在琴崀府外,守门童子顿时惊醒,一看清来人立刻跪下来惶恐道,“弟子知错,还请真人惩罚。”
她美目一扫,道,“你二人退下守住琴崀府金桥,不可让一人来此。”
那两个童子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叩首道,“弟子谨遵真人谕令。”言罢,头也不敢抬,连忙退了下去,守在金桥旁。
而梅玄贞也是急不可待,难言面上喜色,激动往琴崀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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