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壮着胆子颤道,“晚辈尹言霆奉家师之名前来将一封符书交予真人。”
成真人将那符书拿来一看,随即掷在地上,冷喝道,“大胆蟊贼,胆敢坏我两派谋事。”
尹言霆登时双腿一软,口干道,“晚辈不敢,不敢,乃是我师父交代的。”他平时也是极有胆气之人,可是自从魔头侵山之后他性情也是大变。
“你下去罢。”成真人见得如此,也不再与他为难。
尹言霆这才是慌忙跑了出去。不多时鄂从龙也是入得静室,抬头问道,“成真人,可是那离平武所发符书?究竟是什么要紧之事?”
成真人把那符书拿起来,道,“师兄你看吧。”顿了一顿道,“离平武被困宝器殿,此处如何你我皆知。原本这一枚棋子已无大用,不过他现下来书却是道其人知晓法剑元碑下落,不过条件却是要我等救其出宝器殿。”
鄂从龙看罢,也是皱眉不语,少时犹豫道,“其中会否还有隐情?”
“我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虽则我等以大义之名入得灵药宫,其等无可拒绝,可是灵药宫未必没有应对手段。”成真人微微摇头,接着道,“我甚至怀疑张颖清是要逼我等出手,如此便有了理由将我等驱逐出去。”
“不想这张颖清还是有些能耐,原先认为其不出山门一意清修,乃是向道持稳之人。如今一看也是一个心机对手,虚虚实实,我等由暗转明虽有益处,可也是变成被动了。”鄂真人略作思索,也知成真人心思,道,“离平武一直唯有消息传回,今时传来固然有合理之处,然而我等已是入了灵药宫,不可心急,是故老道以为此人符书不可理会。”
成真人微一点首,不去理会确实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不过他想了片刻之后,他便道,“鄂师兄,此人或许还有用处,若是方便之时救了他性命也无不可。”言罢便即起了身,往外看去,外间进来一人恭恭敬敬捧了一封书帖上来。
他取来目光一扫,不禁冷笑道,“张颖清倒是打得好计策,竟然在这等时候与魔头宣战。”其后大步往外踏去,道,“常言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两派共抗杀劫,岂可心存敌意,此番比斗过后恩怨皆消。”
鄂真人立刻跟了上去,张颖清若是一意将诸人晾在醉仙馆,那清河剑派此来便就意义不大。既然封离婵前来挑事那便要将此事做大了,日后行事也可更为方便。二人出了醉仙馆驾一道清虹飞去,远见张颖清立于天穹。
成真人道,“张真人提议贫道业已看了,不过贫道以为不妥,两派门生既有嫌隙那便早日善了了,才可以共同对抗魔物。”
张真人眉眼一颤,道,“既然成真人执意如此,那贫道也无话可说,便依成真人。”言罢轻一摆袖去了天中,闭目趺坐。成真人、鄂真人见状也是起了虹云掠到一旁。
封离婵早已迫不及待,一见三位元婴修士遁开,立刻起了百根玄冰刺朝着洪秀棠杀了过去。而洪秀棠此时神清气足,面貌神彩大放,则是把身掠起,旋而起了一道剑光,再是抖袖一挥,那一道剑光乍然裂开,随即化作流光千百道就是迎了上去。
封离婵却是清喝一声,却是丝毫不顾那千道剑光杀来,而是拔身飞起,奋勇冲了过去。洪秀棠一见此状也是微微一讶,他对灵药宫手段也是极为熟悉的了,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斗法的,心念电转之下就是化作一道流光飞走。
而封离婵哪里管得许多,秀口一张好似有阴雷响动,就见洪秀棠身后一缕月光跃起,立刻将他前路止住。洪秀棠把剑光一催动,瞬息间飞去,而这时封离婵把月下观澜镜对着天穹一照,瞬间千百道阴雷轰轰落下犹如冰雹一般。
洪秀棠不由惊骇,他与封离婵虽然修为相若,可是自己道基被毁,施展法力总有滞碍。当下不敢再去,立刻取出百面琉璃护心镜将四周围住。然而那些引雷砸落下来,立刻将那琉璃护心镜炸得片片碎裂。
鄂真人见此顿为诧讶,面色不好道,“竟然是一件混阳显神法宝,难怪张真人可以放下心来让两派弟子斗法了结恩怨,张真人倒是好谋算。”
只是他话语还未说完,忽而一拍座下虹云,一道剑光急急飞射出去,怒喝一声道,“大胆贼子,胆敢夺我门中平山印。”
只见封离婵将宝镜一收,随即大袖一抖,一股山岳崩塌之声响起,飞沙走石,就见一座小山在天中生出来,发出隆隆声响,将无数气浪推了开来,随即轰轰然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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