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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州、神州皆是动荡之中,也因此那观测灵机变化之事较之以往尤为严格。此时东海有魔头肆虐,其等对玄门清灵之机尤是敏感,如从那一处绕路回返九州定会被其发现。是故云沐阳乘一道清风慢行,从神州内陆穿行回去。
灵药宫中,迎仙台上,一阵阵清气冲霄塞宇,有千数只瑞鸟盘翔,仙音震动,迎仙台迎仙殿之外则是立有不少仙娥美姬,环带飘飞,脂粉香气弥漫。大殿之内,张清一真人坐于主位,封真人陪坐左座。
而她们对面有四人,首位乃是皓发苍眉的老道,身着一身赤火金龙道袍,怀中抱着一柄金线缠绕的鹿尾拂尘,正自端坐座上。而后则是滕兆合也是双目微闭,他身侧有一看着三十许的细眉道姑,而坐在最后那人是一年轻男子,锦服高冠,坐在那处始终昂着头,不曾正眼看任何一人。
皓发苍眉道人即是昆仑江煌,其在座上道,“张道友,今虽是魔物攻势东移,然仍不可有半分松懈。且此番魔头来势汹汹,大有吞我九州之势。东南神州、正东阳州岌岌可危,老道之意便是请灵药宫前去相助。”
“江镇人之言贫道不敢苟同,万象仙阁、御灵仙派、静德仙斋俱是九州道门翘楚,如是他们都阻拦不住魔头攻势,想我灵药宫不过边陲小派,神通道法皆是不如,前去只会拖累三派,此为一弊,二则吾等一去南次州再无阻力,此恐怕才是魔头所愿。因是,贫道浅见还需镇守山门,魔头若来则以身殉道。”
张真人目光清清,此番说来也是言语淡淡,对其提议轻轻避过。那东南神州之事或许别派不知根由,他们却是此事主导之人。
“时值九州大劫,如此扬名立万、威我仙门时机,怎可后退?”坐于右侧末尾的年轻修士沉声道,“三派皆是同道,如今大劫已至,却不见贵派掌门,此是为何?若是有了退避之心,则休怪我昆仑道宫行那替天行道之事。”
封离婵嘿然一笑,冷声道,“高胜湘道友还望你谨言慎语,鄙派掌门真人因抵御魔头之事日夜操劳伤了元气,正自闭关。反观你高道友如此有豪情壮志,杀魔之时怎不见道友,斩鬼之时怎不见道友,魔头退了倒是见道友在此夸夸其谈?”
高胜湘立刻斜目看去,哂道,“未请教道友名姓。”
“贫道封离婵,你听未曾听过贫道名字贫道并不在意。”封离婵正面迎向他,就是其某种杀意涌来也是丝毫不退。
“原来是封道友,张道友还言门中神通道法不比其他,此番一看所言不实,有封道友在此,一人足可将众魔驱逐。”那细眉道姑嘴唇薄薄,此刻张口说话好似两片花瓣被风吹起,她冷目刺向对方,不屑道,“贫道都有心向道友请教了。”
封离婵哈哈一笑,毫不掩饰自家弱点,而是直白说出来,道,“你不必来激我,贫道自认道行浅薄不是你对手,你若真心实意想要请教,贫道这处倒是有一人可以荐与道友,不过就怕道友无有胆量。”
滕兆合不由心间一跳,情不自禁望向门外。
“可是你灵药宫那位姓云的晚辈?怎不见他在此?你派中既是以一小儿为主,看来张道友先前之言也不是言过其实,而是确确如此。”那道姑面容十分不屑,原本见此派连掌门也未曾出面便是十分不悦,此刻又是如此无礼更生有立威之心,如若不然接下来之事便就办不成了。
她也是看过那张清一乃是度过九天罡风劫之人,道行比自己高上一筹,虽有把握胜之,但定不轻松,还不如这封离婵气息驳杂不存,只要法宝一出其定是无法遮挡。不想此人此人对自己所设陷阱毫无反应,反而还推出一人来,如此虽是与原先设想不同,但这云沐阳虽有些名声但成婴毕竟不久,正可拿来立威。
她双目一扫,笑道,“贫道只怕那云姓小辈怯而不战,否则缘何不见其人在场?”
滕兆合听到如此斗战之言更觉心惊肉跳,若是任由其继续下去,昆仑派定然不好看,连忙道,“崔真人,那位云真人既是晚辈倒是没有道理与其斗法,说出去也有以大欺小之嫌,恐是胜之不武。老道看这位封真人倒是可以切磋一番。”
“我崔韵音何曾食言过,只怕那云姓小辈不肯应战?既是小辈,又如何不能指点其一二?”那道姑眉间一挑,极是不悦,若非是同门定要教训一番。
滕兆合心中憋闷,可是话到此间再是争论下去,徒惹笑话,只好做回座上。
这时崔韵音再次看向封离婵,哂道,“不敢应战也是寻常。”
封离婵狠狠一咬红唇,无奈云沐阳去了东南神州,尚未回返,也怪自己只顾口舌之快而忘了门中大计,只心中道,“也罢,今日就是死在此处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当下起了身来,目光灼灼望向对放。
崔韵音骤然大喜,紧逼道,“果然是外丹饵药旁门左道。”
她此言一出就是张真人也是怒目视之,封离婵更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已,便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一声清正朗声,她细细一辨,骤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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