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昆仑哪一位前辈意欲指点贫道?”殿上诸人看去,即见殿外一道清虹踏来,一身着玄碧道袍清逸绝伦的少年道人飘飘入内。
“弟子见过张真人、封真人,弟子来迟,还望张真人恕罪。”云沐阳从容到了殿上施了一礼。
“护法长老,贫道有礼了。”张真人也是起身回礼,道,“既是云护法到此,理应上坐。”
云沐阳也不推迟,径直走向主座,而后与诸人打了个稽首便自趺坐下来,目光一扫,道,“不知座上哪位真人意欲指点贫道一番?如能领教妙法,殊是荣欣。”
随着他目光扫去,滕兆合唇齿微微哆嗦,却不敢接触他目光。尤其担忧,若是云沐阳将那日自己临阵逃脱失节之事诉诸众人,那今日唯有以死谢罪。
江煌这时也是不禁看向他,少时不禁轻轻点首。
“你便是云姓小辈?”崔韵音轻一蹙眉,而后笑道,“张道友既是你派尊长,你却毫无尊师重道之意,今日贫道就当指点你一番。”
云沐阳看了看她,似有深意道,“原来是这位道友有意指点,不过…”
“你可是怕死?只管放心,贫道自会手下留情。”崔韵音已然十分不耐烦,尤其是看到云沐阳大喇喇做到主位上更觉厌恶。
“胆小鼠辈。”高胜湘心中一哂,十分不屑。
“非也。”云沐阳笑着摇了摇头,忽而目中精光陡射道,“而是贫道剑下难留生魂。”
“此…”江煌稍稍愕然,俄顷轻轻摇了摇头,道,“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无有好心智,倒是看错了人。”
崔韵音登时失笑,俄而切齿道,“你可敢与我签下生死状?”
云沐阳瞥她一眼,一语不发,立时取出一张法术在其上签了名姓,随后将此物往她身上一投,做罢此事化作一道虹华跃起,去得天穹。
崔韵音抓了过来,看也不看就是落款书名,道,“江真人、张道友可为裁正。”也是无有丝毫犹豫,一甩拂尘也是化作一道虹霞出了大殿。那张符书立刻分作两半,张真人举手摄了过来收入袖中。
江煌两目微微睁开,也是拿了另一半过来,眯了眯眼似乎初醒,看着有些慵懒,但却是用十分严肃语气道,“崔师侄才出山门就生事端,此番乃是为了驱逐魔头,而不是玄门内斗,不可失礼了,还是应当在旁照看一二的。”
滕兆合听了此言,心中十分苦涩,却又偏偏说不出口。
高胜湘则是道,“崔真人定有分寸,师伯不必忧心。”
张真人目光一扫,道,“此间狭隘,不若外出一观。”
天穹当中,云沐阳立于云霓之上,道袍高飞,大袖振起,身周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气环绕,若是静静聆听,则有千道金玉交击之声响起,无有断绝。他目光看去,冷然道,“这一位道友,贫道可否动手了?”
崔韵音面皮一僵,这云沐阳斗法之时毫无古风,连名姓也不愿报,气煞人也。她胸口怒气极盛,今日便不是为了昆仑派立威也要将此人斩杀了,否则昆仑威严何在,亦是道,“小辈只管动手,贫道可让你三剑。”
云沐阳目中毫无变化,立刻将剑光一展,霎时之间天中剑气弥漫,犹若骤雨狂风,四面八方皆是被这剑气罩住,忽而又有一道震极神雷从天而降,那霹雳之音似从天极而来。
便在此时,殿中江煌等人忽然听得一声震天彻地的雷音,江煌微微一皱眉,却继而笑道,“张道友所言乃是正理,应当外出一观。”
当下纷纷驾起虹云,出了大殿。却见天上那清逸道人把袖一振从容收了剑丸回来,剑光落去只一具无头尸身从天坠落,倏尔端去脖颈中喷出一蓬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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