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领命。”辛华再是一礼,抬头之时,龙真人已是化虹而去。这时她美眸看向年轻修士见他仍是十分惊惧,额头竟然有冷汗冒出,顿时目光泛着幽幽道,“师兄,有老师在此你是不必担心的,方才之言岂有他人知晓?”
年轻修士把头一偏,就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喘着气道,“是也,是也,多谢师妹教我。”
及至日跌,又有五人同来,清气一动风云大作,不过到了此地之后皆是犹如清风淡云。未有多久,那五人皆是显出身形来,其中一人便是纪忘舒。辛华上得前去,引了几人到了一处安置下来,又到得月上中天,又有两人到此。
而与此同时,归真观一行千数人御动风云、聚起虹芒青霞浩浩荡荡向着灵药宫而去。一应车驾都是结着红绸,虹霓飘飞,霞光漫烂。队伍最前方乃是两头巨大鸿雁,而后有两辆异兽狻猊宝车,而后又有种种车驾,不一而足。
队伍正中一辆飞车甚是华美,看着犹如一座大宫,高有三层,镶嵌珠玉宝石,明光耀耀,将四周照得恍如白昼。而旁侧也有两驾飞舟,这时就见两个执事道人手执拂尘踏了云光往其中一驾飞舟飞去。他们二人入得殿中,就见一个少年道人盘膝坐着,手中把玩着一件凡俗的奇物,此物共有三十六面,每一面皆有三十六种色彩,每一种色彩内又有三十六个图案。
他二人一拜,道,“弟子拜见向上真,孟真人遣弟子来问已是走了数日,车驾多是劳顿,可否歇息一个时辰。”
“贫道已经说过了,凡事不必来问我,他自行决定就是。”向凭澜仍是聚精会神看着手中的万物,说着眉毛一挑,似乎想出了主意来,却见他身上走出一个与他七八分相似的道人,对着打了个稽首。
他不禁满意拍手,道,“好好好,我便不信,你我二人都是解不出来。”
那两个执事道人已是司空见惯,当下也是稽首一礼就要退了出去。却忽而听着向凭澜道,“你们二人去将卫莲唤来。”
执事道人面面相觑,俄顷一人皱眉答道,“回禀上真,卫莲师兄仍在宝殿飞宫之中,掌教真人来时言道先前又有卫真人遭劫,此行定有大事,不会平静,是故与了卫师兄一道宝符,作防身之用,如今还在祭炼之中。”
向凭澜颇觉无趣,就与自家分身戏耍起来。
到得次日,天光一放,孟元象在飞舟当中趺坐,忽而怀中一面阴阳鱼铜宝镜跃了起来,倏尔悬在半空。就见一条黑鱼在铜镜之中游来游去,条条灰气从镜中流出来。他眉头微微一皱,就有一个童子上前来轻轻敲了一下座前的玉钟。
少顷便好似无有任何事情发生,又是微微闭着双目。待得一行车驾行了千余里之后,忽而就有怒风刮动,下方江水轰轰作响,而两侧山峡似乎要倒伏下来,阵阵狂声吼动令人十分心惊。
飞在前方的两头鸿雁尖声厉叫,似乎惊恐万分。这时身后的两头蒲牢则是大声一吼,过往的怒风都是停了下来。不过这一条前人的队伍却是越靠越近,似乎成了一个阵型,行动之时就有无形气息散发出去,靠近的风云都是被阻挡在外。
只是过了半刻之后,忽而眼前一道极为宏大的清光从天中斩下。而归真观阴阳法宫之中顿时起了两道气柱,即刻迎了上去,就与那清光击撞在一起,爆发出层层火光。而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飞出七八道青虹,皆是杀气腾腾,齐齐使动法宝斩了下来。
但是眼前那宝宫忽而震动一条灿烂霞气卷荡,霎时间眼前只剩了一座三层宝宫,以及两驾飞舟。天与地此时此刻似乎迷迷蒙蒙,难辨东西。此法名为‘阴阳幻宇’,传闻乃是介于阴阳两界的一处虚空,归真观斗法之时将这虚空打开便可作为避难之所。
向凭澜一脚踏出,顶上烈火如荼,而孟元象也是领着四位元婴修士大步跨出。后者八目一扫,见得纪忘舒,摇了摇头道,“纪师弟原来已是入了昆仑门下。”言毕,稽首一礼,道,“还请纪真人赐教了。”
纪忘舒袍袖一甩,眼神看不出喜怒来,手中按着一柄长剑,挑眉道,“今日各为阵营,师弟之言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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