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翠娘落了下来,妙目暗含风情,看到计都眉宇杀气也是不禁微微退后,勉强挤出柔柔笑脸道,“计都仙子,圣主召你入内。”
计都闻言目光冷冷,并不动作。英翠娘见状不由有些不解,再是唤了一声,道,“计都仙子,圣主知你到此,召你入殿中详谈。”
说罢,见得对方冷目之中杀机更浓,她嗤了一声,她乃是作威作福惯了,但凡是前来拜见妖主都需她来引见,不由心生愠怒。不过她能够在殿中伺候,自然极有眼力,心思也是颇多,笑了一笑,施礼道,“还请计都仙子随婢子入殿。”
计都听得此言才是随她往殿中去,行了几步似有蛮荒兽吼徘徊耳侧,令人心悸,每行一步,足下玉石金砖似乎要将她一身气力都是吸纳进去,行步不得。英翠娘见她额头冷汗岑岑,心中颇为得意,此中暗含玄机,每每有人来拜见都需从她手中拿一枚令牌,只是此回计都太是高傲,她也不愿提醒,当下挺起胸脯,便在前引路,走得极快。
可是片刻之后,却是发现计都神色恢复,丝毫不见疲态,当即也是生疑,不过已是到了殿中,她也不敢再是耍心机,唯得暗咬贝齿,传出轻微磨骨之声道,“计都仙子,圣主便在殿中,小婢不便入内。”
计都轻一摆袖,行步间冷香习习,行过几座游廊宫殿,就见一座恢弘宫宇,宝气勃发,虹芒飞走,看去似实似虚。目光一瞥,此间还不是那正殿所在,只是宫宇映照,但也可见得那位妖主了。
须臾月铮拨开云霓,笑着道,“计都星使,久闻凶名。”
“晚辈计都,见过前辈。”计都微微一礼,随后把身一正,言道,“我受我星宫真君之令,前来送一物。”言罢便有星芒一点落了下来,倏尔就会有虹光化影一道。
月铮本就是以神光照耀此间,并非真身来此,见状轻轻拨开云霓,也是落下一道虹芒来,少时他在座上冷然道,“星宫未免多事,寡人行事又岂是你星宫能够左右的,你回去告知青微真君,我之事不必贵派来操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计都施了一礼,倏尔便有星芒旋绕,再是看时就有星烬散开。
月铮端坐座上,微微皱眉,少顷就见一风姿端丽、气度雍容的少女行了过来,此女名作月见,她轻咬朱唇,犹豫不定道,“父皇,昆仑道宫果真是要与天下为敌了么?会不会是北斗星宫的蛊惑之言?”
“昆仑之心昭然,自从逐杀百家出九州便知了。”月铮言语微寒,妖族若要壮大起来便只有回返九州,再以八荒殿与九州山灵结合才可使得妖族祖庭兴盛,也正是因此他才费尽心思夺取那圣物。
方才星宫之言犹在耳畔,但是他并未改变决心,妖族是定然要回返九州的,数千载飘零南海,恍如丧家之犬。原本大可带了圣物就是回了祖庭闭门修行,将圣物参透就可施展神通法力,回返九州重立八荒殿指日可待。
可是方才青微真君有言,三忘宫道脉的太清忘情坐忘大洞天已是有崩散之兆,究其缘由乃是千载之前江上炀以分身转世拜入三忘宫修行坐忘经正统法门,三忘宫为昆仑所覆之后,那转世分身便携带了一物入得大洞天,星宫猜测乃是昆仑道宫找出了坏去洞天之法。
月见眉目紧蹙,看向妖主见其神情变化,不由安慰道,“父皇,许是星宫掩饰的手段,只为了让父皇不加入这场争斗,父皇安心即可。”
“我儿你不知,修为到了我等境界真假一听便知,那青微真君之言无有半点虚处,我冥冥感应会有一物碍我修行,如今一看应当就是应在昆仑了。”月铮眉头稍稍舒展,不过目光仍是十分凝沉,道,“北斗天宫有一法器,乃是这方天地开辟之时便就存在的,其有测算吉凶之能,其光芒所及之处就可晓知万事。星宫也是预见凶险,以这法器神光投照诸派,也是巧合,恰好将星光映入江上炀转世分身之上,得以知晓此事。”
“父皇,这如何可能?”月见不觉有些震惊,“那位江真人不是炼就元神凌驾此界生灵之上了?便是法器神光照入应当也有感应呀。”
“转世分身与元身实则已有区别,吾等虽是超脱此界可是诸多天机也不是就一定能够感应到的。”月铮摇了摇头,随后把手一点,看向外间,指着几处方位道,“寡人感应到此间气机玄幽,从未见过,修为到了我等境界一动一静皆是与天地呼应,可是却从未见过此人气机,要么是此人功行太高我感应不得,要么是其人自此方天地之始便已存在。”
月见不可置信,此方天地每一位元神真人其都是知晓的,只要动作相同境界之人立刻就有感应,现在听其父之言世间竟然还有元神修士未曾现身,有一位不定就有两位甚至更多,由不得她不震惊了。
少时她朱唇微微颤道,“敢问父皇现下应当要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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