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掌教目光一定,却是言道,“毕真人虽是与其相识,不过也是无妨,此事我亲自去与他陈明利害。”
王善渊心中冷嗤,毕焱燚位高辈尊,极是桀骜,一旦认准之事便很难更改,便是这位掌教前去也不会有多大效果,还很有可能使得那人提前一步脱身。但是既然这位掌教认为如此,那也不必去拦了,尤其是连林虚静这个弟子都是站在江高真那处。
弘掌教眼见如此微微点首,实则他也十分清楚毕真人很有可能会放过那人,但是自己却是另有所谋,无论他放与不放他都不会在意。
“此事既定,我少时前去与毕真人分说。”他略略一顿,看向江上炀道,“江真人,雷泽之事现下如何了?”
江上炀略一沉吟,“尚在积蓄之中,一旦逍遥道宫有所异动,便可助其一臂之力。”雷泽之事事关昆仑谋划,因云沐阳炼就元神诸多计划都是有所更改,此番雷泽将破,诸派修士都是畏惧,只是昆仑有法镇压倒是不惧,反而能够借此诛除外道,还是一件好事。
他再是目光冷凝道,“西土佛宗与魔宗本有渊源,我等若动,彼辈也不会静卧不出,却是不知其有何依仗。”
“西土佛宗气数已尽,成得两人更是耗尽气运,不必忧虑,其纵有依仗,也要化作灰灰。”弘掌教略觉满意,又是看向了林虚静。后者会意,起身施礼道,“掌教,外派洞天已是破去大半,困锁灵机可为我道宫所用。”
“今时不同往日,变数起伏,难以掌控,然我昆仑乃道门正宗,理当清正源流,不令外道肆虐。我今有一法,或许可以消逍遥、蓬莱之祸,只是却需几位真人相助。”
三位元神修士纷纷一礼,正声道,“还请掌教下谕。”
弘掌教立时有神识散下,三人各是领悟一番,他见此便是取了一封书信来道,“王真人,你为我门中斗法第一,玄功深湛,此一回却要劳动你前去了。”
王善渊见得一封书信飘落,只是看了一眼便就塞到怀中,稽首道,“必不负掌教真人所托。”
诸人议事半日,外间一道符书飞入,弘掌教取来看罢,将此书向众人展示道,“逍遥道宫又有动作,此次竟是要派遣弟子前去南海,难怪迟迟不愿成道君贺典,诸位真人以为如何?”
“彼辈方成元神之道,便感自封道君,果然不知死活,难道不知,大道无穷乎,竟是自绝其路?。”林虚静凤目冷光飙射,一旦成了道君之位,冥冥之中便有道脉气运加身,若是道脉兴盛,便可借此修行,还有可能飞升成就真仙,而且地位尊崇只在道脉道祖之下。
一旦封了道君,便将举派气运加于一身,昆仑道宫也有道君之位,可是自道祖以来从未有封,其中利弊人人皆知。她却是认为乃是云沐阳自身所封,心中又气又恨。
江高真冷笑道,“逍遥道脉狂妄自大,灭亡之日不远矣,云沐阳不足为虑了。重劫之下,连自保都是不能,便是我辈也是小心翼翼,此辈却是妄想聚天下生灵,凭此稳固逍遥、蓬莱两道。”
“终是妄想,也不可令其轻易过关。”王善渊目芒闪闪说道,“我道宫愿意助魔宗一臂之力,而西土佛宗却妄想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等好事?我且去书一封,令西土佛宗自决,就看其如何去做。”
“大善。”弘掌教点了点头,昆仑道宫虽是底蕴深厚,可是数次大战都是败在了云沐阳手中,致使门中英才流失,此等乃是深仇大恨了。他心中想了一想,便请诸位真人各自散去,而他则是往寰虚福地去了。
少时见得毕焱燚坐在石桌旁,他对面有一看不清面容的神女,二人面前是一盘未曾下完的棋局。不过这棋却很是不同,乃是三人互奕,棋子也是分作三色。
那女子见了他微微施礼道,“见过掌教真人,恰好掌教真人到此,我等还差一人,这紫棋无人,我等不得借桥行渡,不如请掌教代执如何?”
“嘿嘿,一盘棋子两方相争足矣,此棋不动佯作超然物外乎?”毕真人冷笑几声,就将那紫棋尽数扫落,道,“从来非黑即白,既不能为我所用,那留在此处作甚?”
弘掌教目光灼灼,此是借喻北斗天宫,若是不能拉入棋局来,那么可能就是为人做嫁衣。他笑了一笑,将棋子捡起,再是落入棋盘道,“同在棋盘中,岂可任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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