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蒋天御回来了。
他推开我卧室的门,打开灯,人坐在床沿边,背对着我。
“明天开始你去医院,去照顾绵绵。”
蒋天御嗓音冷厉的道。
我躺在床上,轻声问道,“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决定吗?”
“苏如,你就照顾她到我们说的一个月期限,然后离开离园。”
他的声音很清晰,嗓音冷如冰锥。
我的呼吸变得缓慢起来,不死心的追问道,“蒋天御你相信我吗?”
“现在谈论这些根本不重要。”
他嗓音无情的打断我。
他的信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可是,他不想告诉我。
“明天开始,你得在医院里陪夜。”蒋天御说出最后的决定。
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不开心。
这次回来,本来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慢着。”我从床上坐起来,低眸,垂头,悠悠地道,“我离开的那天,把属于我的所有东西都还给我可好?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可以。”他冷冷地道。
蒋天御居然说“可以”。
我有一种预感,韩芊芜似乎和他说了什么。
蒋天御走后,我也没有闲着,我看时间才七点钟,我打算出去一趟。
我掀开被子走到衣帽间,换好外出的衣服,我洗了一把脸,下楼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佣人,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好感。
我没敢要司机备车,而是走到路口打车出去。’
我去了市中心最火爆的一家发型屋。
“美女,想做什么造型?”
娘里娘气的发型师问我。
我朝着坐在一旁的女孩子伸手一点,“剪的和她差不多短。”
没有人娶我,我的长发及不及腰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我也受够了这头累赘的长发。
发型师没有犹豫,我坐在镜子面前,看着他手起刀落,一刀一刀的剪掉我的长发,我仿若听到我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飘零成灰。
剪完头发,我找了一家小饭馆单独用了晚餐,一个人一双筷子一只碗,似乎也讨厌。
我应该慢慢地开始习惯这种日子。
吃完晚饭,我打车回到离园,我走进玄关,回到三楼,没有碰到蒋天御,也没有碰到佣人。
我特地走到浴室,照了照镜子,一头齐耳的短发,感觉也不赖。
人生中第一次失恋剪短发,那个让我伤心的男主角是蒋天御,我没有想到长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剪短的。
晚上,洗完澡,我走到卧室,掀开被打算睡觉。
没有蒋天御的拥抱,我唯有依靠电热毯,被窝一样是暖和,热乎的。
临睡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息,是蒋天御发过来的。
是伊绵绵的住院地址,还有病房号码。
我今天去过一次,被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正好印象深刻,蒋天御这条信息根本是多此一举,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连打电话给我都不屑了,直接改成发信息。
这些字眼在我看来变得很冰冷,无情,毫无温度。
「哦。」
我发过他一个字。
简简单单,干脆利落。
有些东西注定不会属于我,那么我就不要去奢望,只要放下了,就不会再有难过。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很安稳,被窝暖和,心情淡然。
第二天,我早起出门,避开了所有佣人,走出离园,走到公交车站牌口。
大概乘坐四十分钟公交车到了医院大门外,我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朝着伊绵绵住院的那栋楼找去。
我推开病房的门一进去,有一只苹果朝着我砸过来。
“出去,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伊绵绵情绪失控的朝着我大喊大叫。
我看到她的额头上绑着纱布,左边的手和右边的腿缠着石膏,看上去确实很严重。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谁要她不计后果想要嫁祸我,这纵身一跳虽然勇气可嘉,可是她的心机用过了头,这点代价是必须的。
蒋天御正在给她倒水,他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我站在床尾。
“有人要我来照顾你,你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去。”
我淡淡地道。
何必要勉强伊绵绵接受我的照顾,至于我说有人要我来照顾她,这句话是暗指蒋天御,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
从我昨晚剪掉头发的那一刻起,我与他所有的干系,情愫恍若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统统放下。
可我知道,只是神放下,形还没放下。
“行,你既然这么想照顾我,那就留下吧!”
伊绵绵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她不会安分守己,这小女孩的手段我见识过,强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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