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穆星文红衣白马,百人队伍敲锣打鼓,前来迎娶女儿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那自己从未见过的小外孙,到底是何方恶徒?有此深仇大恨!
一夜之间,谢文滨似乎苍老了许多,从晕迷中醒来之后一直沉默不语。谢夫人连哭带啼,后悔当初不该将爱女嫁于穆星文。逢此巨变,欧阳锦程四人也只能暂且不提离去之事,坐在会客室静候。
见父母如此状况,谢元白拿起长剑,冲向门口。
“少爷,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家丁赶忙拦住谢元白,问道。
“废话,当然是去紫炎山庄,我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下此狠手,我要为妹妹、外甥报仇!”谢元白大吼,推开家丁就要出门。
“慢着。”谢文滨缓缓走出寝居,喝住谢元白:“我与你同去。”说着,转身向欧阳锦程恳求道:“破案缉凶非我江湖人强项,不知欧阳神捕可否帮我这个忙,找出凶手,还我妹儿、外孙一个公道。”
欧阳锦程急忙起身,拱手道:“血洗全庄,罪不可恕,捉拿凶手,本就是我等捕快职责所在,若蒙庄主不弃,锦程定当竭尽全力,已告所亡之人在天之灵。”
灭庄惨案?是否和馨瑶当年家中变故有关?秦鹤轩望向景馨瑶,只见她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心中轻叹一口气。
谢文滨带着谢元白,和欧阳锦程一行人火速收拾行装赶往紫炎山庄所在:苏州。
苏州,江南重镇,俗话之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比起凌峰山庄所在地杭州的磅礴大气,苏州更像一名待嫁闺女,温文尔雅。城中小桥流水,园林丛立,居民生活惬意,无忧无虑。但是两日前,这股宁静被一个震天消息打破。坊间传言,江南武林三大名宿之一的紫炎山庄惨遭一夜灭门,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虽然官府已经及时封锁消息,但是据周围之人口传,紫炎山庄四周目前已经被列为禁地,凡人不得靠近,看来此事不是空穴来风。
众人纷传,紫炎山庄庄主穆建元乐善好施,百姓爱戴,到底是谁对他有此深仇?
而让大家更加好奇的是,穆建元已将祖传紫炎剑法练得出神入化,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到底是谁有此本事不仅大败穆建元,而且还能屠杀全庄之人?
众多传言已经传遍苏州大街小巷,连城外官道旁小茶铺上大家也都在津津乐道此事。
“你知道吗?紫炎山庄一夜灭门之事?”
“当然知道,苏州城中哪还有人没听说过此事。”
“据说四十多具尸体,现在全部被官府搬到停尸房,听运尸的仵作说,很多尸体都是身首分离,死状恐怖,现在连停尸房都要放不下了。”
“我还听说所有尸体体内没有一滴鲜血,似被吸血鬼吸干了一般,实在是太可怕了。”
“现在官府有什么说法吗?”
“一群酒囊饭袋能有什么说法,尽忙着封锁消息呢,肯定怕传扬出去引起城中骚乱。”
“对啊,想想也恐怖,此等血案就发生在城郊山上,谁知道哪天噩梦会不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最近晚上官府已经加强人手安排夜巡了,不过连穆建元都不是对手,几个小小衙役岂不是螳臂当车。”
“哎,最可怜的还是穆建元,听说那天正好是孙子出生之日,晚上大摆筵席庆祝,不料却招来如此横祸,惨死席上。”
砰,边上一个桌子之上,谢文滨悲伤之极,一下捏碎手中茶杯,碎片深深刺入肉中,鲜血直滴。谢元白见状急忙拿出止血膏药,为父亲敷上。
“谢庄主,节哀,进城之后,我们马上前去县衙询问详情。”欧阳锦程安慰谢文滨。
一阵小插曲过后,茶馆中人们继续刚才闲聊,以致将紫炎山庄之事越传越神。期间,秦鹤轩一直在仔细观察景馨瑶的表情,深怕触动其内心伤心往事,而做出什么不妥举动。所幸除了一路上沉默不语以外,她也没什么异常行为。
这两日,苏州县衙中人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清理紫炎山庄数十具尸体,一边又要安抚民心,加强巡逻,很多人已经两日没有合眼。林捕头更是头大如斗,在自己辖区内发生如此惨案,调查起来毫无头绪,对将来仕途影响颇大啊,看来只能求助于龙御阁了。
“来人,将我这封信火速送到中州悦府,越快越好。”林捕头放下毛笔,折好信封,叫来衙内脚力最好的捕快,嘱咐道。
捕快领命退出。林捕头长叹一口气,坐着默然不语。
“林捕头,衙外有人前来拜见。”片刻之后,一人进屋说道。
“是谁?”林捕头心想最近正烦着,非重要之人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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