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梦涵一只手搭在华子建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放在华子建为她揉小腹的手背上,头埋在华子建的胸前,脸色不那么苍白了,可能是华子建心情好了的原因,他揉搓动作不再那么小心谨慎,这时,华子建看到凤梦涵脸上疼痛的表情被紧张的神情代替了,双腿并拢在一起,搭在自己手背上那只手似乎在随时做着阻止自己过格行为的准备。
华子建一往下揉搓,她就僵硬地按住他的手。
为了免去她的担心,华子建故作轻松地说:“你放心,我的手有准!”
听了华子建的话,凤梦涵反倒不好意思了,放在华子建手背上的那只手收起来,随意地放在胸脯上,脸上疼痛的表情融合了幸福浅淡的微笑,轻轻地合上了双眸,眉宇间潜藏着被心爱的人揉抚的愉悦。
不一会他语气平淡地说:“凤梦涵,我到外面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弄堆火,烧点烟子出来,让救援的人找到我们。”
华子建找到了打火机,又把兜里没有的东西都掏出来,那个已经让水泡坏的手机也被华子建扔在了地下,不要说手机已经水泡了,就是不泡,这里也是没有信号的。
凤梦涵脸色立刻变了,不说一句话,眼泪却早已溢满眼帘。
看凤梦涵这个样子,华子建才知道,凤梦涵又在和自己赌气,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又要和自己赌气,华子建上前抓住她的手,为她抹去眼泪,说:“好了,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让救援的人找到我们,你在洞里烤火,我出去看看。”
华子建在外面费了好大的劲,但还是没有点燃火堆,外面雨小了,可是浇灭一点点火苗还是足够的,华子建就只能在山上到处找稍微干燥一点的树枝和枯草,因为就算现在点不着,但等雨停了,自己还是要点起来的,否则自己真的就麻烦大了。
等他忙了几个小时之后,收集了很大的一堆柴草,才回到了洞里。
现在洞里凤梦涵已经不再寒冷了,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部烤干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但接下来不管是凤梦涵还是华子建,都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肚子开始饿了,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中午了,昨天她们两人在茹静家里实际上也没怎么吃饭,两人都才吃了不多的一点菜,就被叫了出来。
两人坐在一起,华子建的肚子就响了起来。
凤梦涵笑了笑,看着华子建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找点吃的。”
华子建叹口气,这里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些野外生存的片子,随便就能找到什么老鼠啊,鱼啊,蛇啊这些吃的,关键就是找到了,自己和凤梦涵谁下的了口呢?
华子建说:“现在只能等待,等外面的雨停了,我点上一堆火试一下吧。”
不过华子建心中却很担心,刚才他也四处看了看,这里没有公路,几乎连小路都没有,唯一到过这里的恐怕不是偷猎的人,就是采药的人了,就算自己点上了火堆,谁又能看到呢?
假如按正常的推理来判断,现在新屏市的领导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和凤梦涵已经遇难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一旦他们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们就会放弃寻找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吧,努力一次还是必须的,这个位置好,只要点上烟火,很远都可以看到,就算他们顺流而下来找自己,也一定是可以看到烟雾。
于是,华子建和凤梦涵只有耐心的等待外面的雨停了,后来华子建靠在洞壁上,时间不长,慢慢的眯着了,他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这个梦当然是和吃的有关系了,一大桌子的菜啊,就他一个人吃,什么猪蹄子,牛头皮,烤全羊,还有一支青辣椒炒小鸡,我的个乖乖啊,吃的华子建是满嘴的流油,擦都懒的擦一下。
“雨停了,雨停了。”一阵呼喊把华子建惊醒了,满桌子的菜一霎那都消失不见了,华子建那个是那个伤心啊,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不想睁眼,还想在继续梦一会,但凤梦涵还在叫:“华市长,华市长,醒一醒啊,外面雨停了。”
华子建只好睁开了眼,最先落入眼帘的当然是凤梦涵美丽的面容了,她也应该是休息好了,人也暖和了,所以此刻显的妩媚了许多,她的脸就在华子建的眼前。
华子建深吸了一口气,很奇怪的,这么大的一场雨,早就淋透了凤梦涵的全身,但不知道为什么,凤梦涵的身体还是散发着一阵阵的幽香,毋庸置疑的说,这应该是肉香,一个饥饿到快要疯狂的华子建,对肉香就更是敏感。
华子建揉揉眼,站了起来,说:“走,到外面点上火。”
两人带上已经烘干的柴草出了洞口,在一个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堆积起来,点上了火,很快的,火苗就串了起来,华子建赶忙用干草把火头压住,一股浓烟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地面,升腾而起。
华子建很满意的拍拍手说:“现在我们就要继续等待了。”
凤梦涵却有点忧心的说:“万一没人看到怎么办?”
这个问题华子建早就有过思考了,只是他不想过早的对凤梦涵说,现在她问起来了,华子建只能凝重的说:“要是天黑之后依然没有人来,我们就只好自己穿越这个大山了,到山的那面就是大宇县,但山有多大,路怎么走,我是一点把握没有,我们就全靠运气了。”
凤梦涵也默然了,她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主意,只有听华子建的话了。
华子建对凤梦涵说:“你先到洞里休息吧,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凤梦涵现在精神还成,就不愿意窝在洞里,陪着华子建四处查看起来,这显然是徒劳的,荒山野岭的,那有什么吃的,到是有树皮,问题是他们咬不动。
这样又折腾了个把小时,华子建不无遗憾的对凤梦涵说:“要是有个锅就好了。”
凤梦涵问:“煮什么,树皮还是野草?”
华子建拍了拍肚子说:“我这皮带是牛皮的。”
凤梦涵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不说你鞋子还是牛皮的?”
“额,有脚气,这个只能放到最后了。”
一下子,山野中就响起了两人欢快的笑声。
看着很好笑,实际上华子建已经在忧心忡忡了,华子建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那个时候搜救工作肯定无法在这样的地方展开,而一但到了明天,自己就只能带着凤梦涵往山里进发,走多长时间才能走出大山,华子建是不知道的,可是有一点华子建明白,那就是到了明天,自己和凤梦涵就已经是两天没吃东西了,自己能不能扛过去,凤梦涵能不能有体力走出大山,真的不好说,生还的机率有多大呢?
只是这样的担忧华子建一点不能显示出来,他必须带给凤梦涵一种生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慢慢的,两人都焦虑起来了,天慢慢的也就黑了,华子建的希望也随着天色的黯淡,慢慢的消失了。
他们又加上了很多柴,让火焰继续燃烧,这才回到了洞中,他们在饥饿和失望中,都沉默了,看着洞里那一堆燃烧的火,两人依偎在一起,很久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再后来,凤梦涵就把整个身子倒进了华子建的怀里,似乎她已经想了很长时间,所以决定要做点什么,不过从华子建躲躲闪闪漂浮不定的目光中,凤梦涵看出了他的犹豫他的抉择的艰难。
凤梦涵喃喃自语说:“我多么盼望做你的新娘啊,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想罢了。记得年初,我的小学同学林芳结婚,林芳你应该认识,挺漂亮的。她结婚要我给她当伴娘,我陪伴在她的身边,双手擎着她的婚纱,看见她跟新郎挽着臂膀,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样子,我就想,什么时候我能穿着婚纱,在大家的注目下,在亲人的祝福里,带着最美最甜的笑容,挽着我心爱的人的臂膀,走进婚姻的殿堂呢?可是,我的那个爱人,他在天边,又在眼前,是上空那颗遥远的星星,他不可能来到我身边的。这样想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人家正在办喜事,我怕别人看见我哭了,赶紧用袖头擦去了。”
华子建放在凤梦涵肩头上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头也垂了下去,外面月色明亮了,而华子建的心却愈加灰暗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