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诧的瞪大眼,刚想制止,唐哲回转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每个人都揣着一颗不安的心,不知道接下来唐立勋会怎么处罚他的小儿子。
“是你?”
唐立勋似乎很意外。
“是的。”
唐哲不卑不亢的承认。
“你不知道那里的规矩吗?”
“知道,就是一时好奇。”
“好奇?你这是在公然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
“我知道错了,甘愿受父亲惩罚。”
“好,那你跟我进来。”
唐立勋愤怒的进了书房,唐哲回头用低的只有荣艾琳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别冲动,小不忍乱大谋。”
艾琳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唐立勋的书房。
她不知道唐立勋会怎么惩罚唐哲,一脸焦虑的寻找耿叔,想要让他想想办法,眼神不经意间跟唐夫人相撞,心一惊,赶紧收回了视线。
唐夫人的眼神像一把刀,犀利的打量着她,那眼神仿佛再说,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她是真的不知道唐哲为什么要替她顶罪,但是唐哲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她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
书房里,唐立勋一脸威严的质问小儿子:“说,你是在替谁掩饰?”
“没有掩饰。”
“你还撒谎?”唐立勋提高了音量:“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性格吗?你根本就不是会随便好奇的人,你去蔷薇院还去爬墙,我要相信我就是傻子!”
“不就是关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吗?我不是随便好奇的人,我同样也不是随便帮人背黑锅的人。”
唐立勋的脸陡然变色:“你看到他了?”
“是的。所以你该相信我不是替谁掩饰了吧?”
“混帐,跪下。”
唐哲双拳紧握了握,若放在以前,唐立勋让他跪就跪了,毕竟他是他的父亲,可现在,要给一个仇人下跪,那是一件很屈辱的事。
可是,他还是跪下了。
他是谁,他是靠隐忍活了二十几年人,忍人所不能忍,就是他生存的原则。
“要是别人擅自闯入就算了,可这个人却是你,你不知道我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吗?你从小生长在这个家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家里的规矩,明知而故犯,我要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唐立勋从书柜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长鞭,道:“把衬衫脱了。”
唐哲镇定自若的脱下了上衣,唐立勋举起鞭子的时候,看到了他左肩下那醒目的刀疤,表情有些不忍,可最终鞭子还是落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站到了书房门外,当抽打的声音传入荣艾琳的耳膜,她的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眼前一片模糊,那鞭子就像是抽打在她身上,她的心,在滴血。
双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荣艾琳,你不要哭,不要哭,比起唐哲九岁时挨的那一刀,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唐立勋连抽了十几鞭,直到把儿子的后背抽的伤痕累累,方才泄了气。
他气喘吁吁的用手指着儿子说:“这次只是轻的教训,再有下一次,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唐哲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穿到身上,白色的衬衫刚一触碰到背上的伤口,立马染成了殷红的一片,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始至终。
缓缓步出书房,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伫在门口泪眼婆娑的荣艾琳,他冲她微微一笑,淡定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楼。
唐立勋也从书房里出来了,指着佣人吼:“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给二少爷处理伤口!”
阿惜最是灵活,早已经准备好了药箱,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便拨腿跟了上去。
咚咚,她敲响房门,唐哲道:“进来。”
“二少爷,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唐哲点头,坐到了沙发上,阿惜一看到他后背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印,便痛心疾首地说:“老爷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他就是那么个人。”
“少爷你稍微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痛。”
“恩。”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艾琳来到了屋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双腿如同灌了铅,想要看看唐哲伤的怎么样,却又害怕看到他受伤。
“我来吧。”
她面色苍白对阿惜说。
“好的。”
阿惜赶紧把药箱递给她,自己则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把房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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